右可曾见到一穿着鹅黄色衣裙,戴着白色步摇,背着浅粉色包袱的十六七岁的姑娘从门口走过?”
现在距离七月十六已经过去了十二天。
那中年妇人蹙着眉想了很久,然后摇了摇头道。
下一家开门了,他们继续询问下一家。十字街大约有二十几户百姓,这一家一家问下来,也不是什么辛苦的事。
“陈家到那棵大榕树必定要经过十字街,而那时是酉时,百姓多已归家。若无百姓看到陈玉锦经过,那方渐离说的基本就是事实,若是有……”
他们问了十几户,大多是一样的答案,在问到倒数第二户的时候,那人突然拍了一下大腿道:“我见过!”
姚菀与卫谚对视了一眼,像是有诧异,却又有些了然。
那是位二十出头的年轻妇人:“那一带着崽崽在门口玩耍,便见一年轻姑娘背着包袱从门口经过,与大人您说的一样,鹅黄色的衣服,浅粉色的包袱,头上还戴着白色步摇!那姑娘是朝着大榕树走去的。”
“你可曾看过这姑娘与一书生在大榕树底下相会?”
那妇人认真想了片刻:“那姑娘走了过去,与一位白衣书生说了话。”
方渐离和陈玉锦肯见过,方渐离在说谎!
第十四章人ròu包子(十三)
查方渐离,这是如今大理寺全力追查的一件事。
这全力追查很快就看到了效果,傍晚的时候,一桩陈年旧事便被挖了出来。
方渐离的作案动机找到了!
第二天,大理寺升堂,审理陈家小姐被害一案。
姚菀第一次见识到大理寺升堂审案的情景。
大理寺审案和官府审案,这两者比起来,前者总让人觉得威严许多,一股沉甸甸的气空气中,却又有种莫名的激动与期待。
卫谚坐在高堂的位置上,一身紫金色的官服,俊逸非常,却又带着一股冷气,令人不敢直视。赵阿牛和李修玉站在两侧,再下面,这是两排的兵卒,公堂威严,正中则跪着书生方渐离。
方渐离一身白衣,染上了黑土,黑发有些凌乱,整个人看起来有些狼狈。他跪在那里,面容惶惑:“大人,某可是犯了什么错?”
卫谚道:“方渐离,你与陈玉锦约好七月十六日酉时于十字街街口的大见面,酉时三刻时,陈玉锦如约到了大,你们相会后便一起私奔,熟料走到无人处,你竟然对陈玉锦下手,设计害死了她!”
“玉锦……她果然出事了。我跟她说过的,外面太过凶险,她不该胡来的!”方渐离愣了一下,眼泪不自主地落了下来,然后猛地磕了一个头,“大人,某冤枉啊,某一心爱慕玉锦,又怎么会去害她,还做下这般丧心病狂的事?”
方渐离脸色苍白,一副伤心至极的表情,姚菀却觉得这人真可怕。用‘人心难测’四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方渐离了,用‘人面兽心’或许更恰当一些。
“方渐离,你说七月十六日傍晚并未等到陈玉锦,但是却有人佐证那一日酉时,陈玉锦经过十字街,并且与你相会。”卫谚道。
方渐离愣了一下,脸色灰败了一些:“大人这是认定某杀了玉锦吗?但是某那日足足等了两个时辰,确实没见过玉锦啊!”
“十字街的百姓可以作证,陈玉锦确实来了。”卫谚道。
“这……怎么可能?”方渐离的脸上闪过难以置信的光,双手抓着自己的脑袋,将一头青丝抓乱了大半。
方渐离再抬起头来,眼中闪过一道光:“不可能的,肯定是看错了,若是我见了玉锦,那玉锦的那封书信怎么解释?”他的声音有些晦涩,“若是我杀了玉锦,又如何会有那书信呢?”
“这便是你聪慧的地方了,你心思缜密,将一切安排的无懈可击。你是书生,与陈玉锦书信来往这么久,早就学会了陈玉锦的笔迹。你自己给自己写一封,又有何难?”卫谚突然出声,声音严厉无比。
赵阿牛道:“我在你家中找到一本书信,上面收集的都是陈家小姐写给你的信。你说这信是陈家小姐托人带给你的,那你说是何人给你的?”
李修玉那句‘特意令人写下这书信让方渐离躲起来,让其他人误以为陈家小姐和方渐离私奔了’提醒了他们,若是寻不到方渐离,确实可以伪造出陈家小姐喝方渐离私奔的假象,但是也同样可以洗脱方渐离的嫌疑。因为这封信,方渐离可以躲起来,躲过陈家的追寻,而官府找到他后,他用这封信,便可以解释他为何躲起来,同时也可洗脱自己的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