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里很乖巧的,只有喝了一些酒的时候,脾性才大一些。”
“他时常去哪里喝酒?”
“距离这不远处有个‘飘香酒家’,小儿时常去那里。”
姚菀望向卫谚。
卫谚沉吟片刻:“修玉,去附近的几个酒家问清这件事。问问有人可曾见过林家小公子,他是何时去的,又是何时归来?”
“为何?”李修玉不满道。真相已经水落石出,为何还要去问?就因为姚姑娘一句话?
“林家小公子脸上一片乌青,即使隔了十日,也上了许多药,那些乌青仍旧很明显。那不是抓伤,而是斗殴后的痕迹,从伤痕上看,与他斗殴之人,力气并不小。而陈家小姐显然没有这么大的力气。”
“也许是斗殴之后再杀了林家娘子呢?”李修玉道,“斗殴后本就怒气冲冲,遇上陈家小姐就起了杀心!”
“修玉。”卫谚的声音里带上了威严,李修玉不敢再辩解,只能不甘地出了门。
姚菀望着李修玉的背影:“他说的其实也有道理。”
“断案凭借的不是‘道理’二字,推理只是断案的一种手段。杀人讲究证据,我让他去酒家,查的就是证据。这证据抑或佐证是林家公子杀了陈玉锦,抑或佐证不是他。”
卫谚和姚菀离开了房间,在林府的客厅中坐下,等了大约半个时辰,李修玉便回来了。
回来的李修玉像斗败的公鸡,整个人都有些无精打采的。
“林家小公子确实去过飘香酒家,酉时初到,喝了许多酒,喝到戌时末,与一外乡人一言不合,两人吵闹了几句,后来便打了起来,林家小公子用酒坛砸破了外乡人的脑袋,离开的时候满身是血。”
“那外乡人呢?”
“送去了医馆,无甚大事,好像是有急事,第二日就匆匆离开了长安城。”
“所以林家小公子是以为自己杀了那外乡人,惊恐之下变成这般疯疯癫癫吗?”姚菀道。
林家老爷陪在一旁,听到他们的话呆愣了很久,后来突然惊喜了起来:“所以小儿并没有杀人!小儿没有杀人!”那肥硕的身躯激动地一抖一抖的。
卫谚和姚菀离开了林府,李修玉走在后面,整个人都是无精打采的。
姚菀放慢了脚步,走到了李修玉的面前,撞了撞他的手臂。李修玉看向她,眼睛通红通红的,像一只小兔子:“你赢了!”
说完身影就消失了。
姚菀:“……”
她不知何时被李修玉当成了对手,还莫名其妙地成了赢家。
夜已经深了。
姚菀依旧毫无睡意。
姚菀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地睡不着,脑子里来回地想着那几件事。
陈家小姐送给方渐离的书信,完整地剁下来的手指和脚趾,遍寻不到陈家小姐的尸首……
姚菀突然闪过一个念头,一个鲤鱼打挺从床上跳了起来,连头发都来不及挽起,披着外袍便往外走去。
她先到了陈府,然后朝着十字街的大榕树走去。夜已经深了,月亮蒙在一层阴影里,到处都是暗沉沉的,蝉鸣声反而显得更加空旷寂寥,姚菀便在这黑夜中走着,冷风吹来,她不禁裹紧了衣裳。
“噔噔噔”,身后突然有脚步声响起,姚菀的心漏跳了一拍,身体也猛地僵住了。这漆黑一片的,她虽然不怕人,但是她怕鬼啊。姚菀脚步顿住,再仔细去听,那脚步声却消失了。姚菀又往前走了两步,那‘噔噔噔’的声音又重新响了起来。
姚菀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然后猛地回头,就看到身后不远处站着一道黑色的身影,那影子直直地立在那里,犹如无常垂着长长的舌头,脚下虽未动,但是却一点一点地向她靠近。
姚菀尖叫了一声,便猛地往前跑了起来,而更要命的时候,身后的那道影子也跑了起来。不知道跑了多久,她突然撞到一个东西,姚菀的冷汗不停地往外冒,她想转身跑,却被一股力一拉,落入一个些微冰凉的怀抱里。
完了……这下被鬼揪住了……
“姚菀。”
一个熟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姚菀抬起头,便看到一个熟悉的下巴。
“卫大人!”
姚菀给卫谚的见面礼是一拳砸在了卫谚的胸膛上。
卫谚抓住了她的手,月色亮了一些,姚菀的头发完全披散开来,借着月光,依稀可见一张清秀可人的脸,脸颊绯红,眼角带着泪光。
怀里的身躯绵软轻柔,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