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偶尔来长安城,在长安也没什么认识的人,居然有人认识她?
白衣公子也是一喜:“你是姚菀,姚鉴的妹妹。我是姚鉴的朋友,他时常提起你的。前两日,我还收到他一封信,说你到长安城来了,让我照拂你一番。”
“那你又是如何识得我的?”惊喜过后,姚菀警惕道。
“你阿兄的信上有你的样貌。”白衣公子说着,便取出了怀里的信封,将里面的东西拿了出来,一封信,一张画像。
姚菀看了,确实是姚鉴的字,那画像,也是她的画像。姚菀再看那人,衣服品貌皆是不凡,姚鉴怎么会认识这样的人?
白衣公子道:“我唤木白,松木之木,白泽之白,在这不远处有一处空宅子,你便暂住在那里吧。”
姚菀看了天色,又看了手中的信,最终还是决定跟着那白衣公子去了。那处空宅子竟也在崇仁坊里,两旁都是高门府邸,有些热闹。瞧着这光景,姚菀也稍稍安心了一些。
木白指了一间屋子给姚菀,自己并没有进去,而是在院子门口处拱手告别。
木白转身便出了院子,走到转角处,那里恰好有一棵树,树下,站着一人。
木白走了过去,嬉笑着道:“何兄既挂念人家,为何不自己去带她来这里?反而在这里远远看着?”
那人转了过来,便是一张温润的脸,眉宇间不自禁地带上一股戾气。他的目光落在那高高的院墙上,深邃的眸中流淌着一种十分复杂的东西。
他没有回答木白的话,只是静静地看了一会儿,便转身离开了。
姚菀在房间里坐着,这里东西齐全,像是有人住过一般,根本不像木白说的,是空宅子。
开始的时候,姚菀十分拘谨,她将包袱放在床上,自己则站在窗户上,站了半晌,外面都无半点声音,也无被窥视的感觉,她才稍稍安心了一些。
住在这里,总比住在破庙里好一些。
她拿起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当闻到茶的味道时,突然愣住了。
这茶竟是她最喜欢的茶,味道很淡,她却闻得出其中的浓香。
她再看向那唯一的床,床上的被子是淡粉色的,也是她最喜欢的颜色。这屋子里的每一样东西,都是她的喜好,像是特意为她准备的一般。
难道姚鉴连她的喜好也跟木白交代了?
姚鉴何时这般了解她了?
同样的夜。
大理寺,灯烛下。
稍有经验一些的捕快都知道,要查两人之间乃至两家之间的关系,除了查记录在档的履历出生外,还有许多其他法子。
方渐离参加过科考,这档案便有记载。赵阿牛在户部查了半日的甲历,这方渐离的出生清白得简直不能再清白了。
他是扬州人,在进京赶考前,从未来过长安城。而陈老爷十八年前在长安城发家,这两人根本不可能有交集。
当然,这是不够的。
赵阿牛又去京兆府里借了《长安志》来看。
陈老爷作为长安城富商,而且是具有代表性的,在这《长安志》中自然有记载。陈老爷原本不过一个杀猪郎,后来遇着小富的洪家老爷赏识。洪老爷是做染坊生意的,看重陈老爷,将他招为女婿。洪老爷本有两儿一女的,长子身体不适,早亡,幼子与母亲遇着土匪,命丧屠刀之下,这洪家的家产便落到了陈老爷的身上。陈老爷有经商头脑,将染坊坐成了布坊,然后又成了今日长安城的几大富商之一。
从这里,依旧未看出其与方渐离有任何联系,更无陈年恩怨。
赵阿牛翻完长安志的时候已经是深夜了,甲历和《长安志》中记录的内容都是相对正统的,往往会漏掉许多东西,而第三个法子,则是走访年纪大些的人,抑或看一些话本。这话本看似野路子,实际上写话本的人,都是根据真实的事改编的,往往在影射真相,记录的是档案或《长安志》等官方文书中不好记录的东西。
赵阿牛又去找了一些近二十年来流行的话本来看。
比起赵阿牛熬夜看话本,李修玉则显得更为苦一些。
他趴在屋顶上,感觉到整个身体都不属于自己了。
“一个蚊子,两个蚊子,三个蚊子……”李修玉坐在屋顶,张开手掌放在面前,一个一个地数着粘在上面的死蚊子。
“蹬蹬蹬”,脚步声在巷子里响了起来。李修玉的耳朵动了动,连忙坐直了身体,眼光往下看去,便见远处走来一个黑黢黢的人影,那人影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