霏抗拒这种相处方式,但师徒有别,又不能太放大矛盾。
她柔声说出见解:“老师,你要求我加时练习,我十分理解,绘画本就不可能突飞猛进,我可以牺牲消遣时间来练习。”
袁霏霏:“只希望你也能同样理解我,我既然可以颠覆别人对我的印象,就可以管理好自己可掌控的时间。”
小饼干:“最近确实听到有其他组的教师对你大有改观。”
“谢谢你的肯定。”
“我答应你,别忘了赛区在一中,周六9点开始检阅核对身份,提前半个钟头来一中校门,记得带上身份证,我跟你一同进去。”
这是小饼干第一次妥协,以往不是以单调的话拒她,就是板着不容反驳的态度,她不太习惯的放低了声线,道:“真的吗?”
“趁我还没后悔前,你赶紧收拾好这里的文具,都乱的不成样子了,怪不得你静不下心。”
袁霏霏一乐,自然亲切了起来,“好呀,我马上整理好就走,老师你也是噢!这里环境较为潮湿,不太适合久坐,长期以往膝盖就不会再疼了。”
“你怎么知道我膝盖痛?”
袁霏霏收好笔和纸,抬头甜甜地笑:“老早就发现了,这跟老师其实蛮可爱可亲,是一个道理。”袁霏霏不仅明白她的良苦用心,也大致清楚她的阴晴不定,可能跟风湿带来的痛楚有关。
“讨好我,你不能获得什么。”说着,小饼干蹒跚着步踱来踱去,被暗沉夜色掩住的面容透着几分薄凉,让她看上去情绪难辨,“关节炎折磨我许久了,忍一忍就行,倒是你这丫头能相通的事,我女儿怎么总喜欢钻牛角尖?”
袁霏霏见缝插针,问出萦绕在心头的疑惑:“请问,您提着的那袋饼干跟你的女儿有关吗?”
小饼干从窗边走进来,露出苍白的笑,映着冷光的脸上尽是怅惘,说出的话却有浓浓地骄傲:“是啊,我的颖颖成绩不但优异,做料理也很厉害,她还会动不动给我做饼干,之前经常埋怨我总是吃不完。”
说着,小饼干无不痛心,“你说,这么听话的孩子,怎么可能会产生自杀倾向?”
“事情会变好起来的。”
小饼干疲倦的用手抚了抚额头,耷拉着眸:“她出事那天,还跟我大吵了一架,她埋怨我控制了她的人生。”
被压迫过的袁霏霏不知如何作答,只能明确表达出自己的意见,“您的苦心她会明白,但我认为比起控制她,让她像只受难的昆虫被困在网内,不如放放手相信她。”
“照你的理解,枉我对你的关心。”小饼干声调平淡无奇,只是隐隐有了怒气,“我有错?她转校我双手赞成,不想比赛我也为她暂且推了,让她一门心思在家做料理,小小年纪早恋我也容忍了。”
‘早恋’一词让她的心没来由一跳。
袁霏霏只能转移话题:“您腿不便,我可以帮你咨询一下相关针灸师,据我所知针灸治疗配合服药效果会更好,比如调理身体,西医一针能解决的事未必能药到病除,但搭配中药会起到事半功倍的效果。”
小饼干神色恹恹的坐下,摆了摆手道,“谢了你的好意,但她一天不醒,我没有一点心思来顾及自己。”说着,她以一种长辈的姿态道:“没必要浪费不必要的时间,周六早点到场,学校晚会也紧跟其后,别忘了练歌。”
袁霏霏继续说着好话:“老师你真通情达理。”
“请你将反驳我的气魄和勇气,展现到你的作品上。”
临走前,她特意悄咪咪折回画室外,透过微弱又昏暗的白炽光,那道消瘦微驼的背影颤颤巍巍走到讲台上,从布袋里摸出一块小小的饼干,慢慢咀嚼,似在眷恋过往。
可能是品尝饼干带来的味觉是甜,但回忆也兼具了苦味,她仰天长望后低头阖眼时,眸角闪过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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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间同桌得知她要比赛,主动愿意前来助威,周六悄然到来这天,她换了身便服就和她们集合,驻留在雕刻着校名的石拱门前,她挂了电话,随后停靠在街对面的顾谣,也晃晃悠悠的跑向她。
袁霏霏张唇满腹的话,被顾谣直接抢了过去,“你小测过后,现在可成了校吧的热点话题人物,我看到你有比赛就过来踩踩点,还真让我碰上了。”说着,她张手揽过她的肩膀,“霏霏,尽力就行,有我在不会让别人得逞的,想欺负你门都没有。”
此地是传闻里学霸遍地走的一中,如果说高森是刻意装修了‘学习氛围’浓厚的复古建筑是假,那一中从内到外散发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