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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往事

跪在地上的乐贵妃和孙氏两人闻言双双抬头，不加掩饰地对视一眼，对方眼中都是相同的惊诧和疑虑。

“骗子！”乐贵妃更是激动，干脆直立起身，语气不善：“你到底是谁？你压低嗓音就能假扮得了云舒吗？”

“云舒怎么说都得六十多了吧啊？你才多大啊？本宫今日倒要看看你是个什么模样！”

说着她起身冲上前去，甩手就将女子遮面白纱一把甩扯在地——

女子遮掩的容貌全然暴露于众，鼻子以上的皮肤光洁细腻，枯槁、毫无生气的层层皱纹布满了整张下半脸，脸皮甚至还一层一层松松垮垮地耷拉着……

“嗬啊——鬼啊——”

乐贵妃离得最近，她瞪着双眼看清云舒的面容，当下大喊一声，全然顾不得形态，吓得朝后退了好几丈远。

也怪不得她这般失态，当初自诩胆大的洛小翡看见云舒这般诡异模样的那一瞬间也被吓得不轻。

孙氏被这喊声和云舒骇人的面容吓得瑟缩了一下。

皇帝没被云舒吓得多狠，反倒是被乐贵妃乍然响起的惊叫吓得心神一颤，他不悦地看了乐贵妃一眼：“闭嘴！”

说罢，他对乐贵妃投来的哀泣目光视而不见，反而越发仔细地打量起云舒，眸中神情也越发肯定，似是回忆到了曾经。

乐贵妃见状不妙，拔嗓就喊：“皇上，不可信啊！这怎么可能啊！”

皇帝充耳不闻，面沉如水，他从往事中回过神来，指着云舒便猛地道：“来人！把她拿下！”

“！”

苏公公见状，锐着嗓子喊：“来人来人，快将冒充的此人拿下！”

顿时，候在殿外的两个侍卫冲上殿来，左右将云舒的肩膀朝下按去，死抵着她的背将她往下一沉，强迫她跪在地上，压得云舒痛呼一声。

洛小翡神情一动，双眸微眯，看着皇帝此番举动反而放下心来。反观墨玉弦也同样如此。

皇帝这是认出云舒了。

当年醇德皇后薨逝之时，殿内侍奉的嬷嬷云舒却下落不明、踪迹难寻，这本就让皇帝深疑于心，总是认为皇后薨逝与逃走的云舒脱不了干系，怎奈后来太医院确诊皇后病逝于重度肺痨，皇帝这才不了了之。

但如今有人告诉他，皇后是中毒身亡，而当初疑似犯案逃跑的云舒此番就站在他的面前，他怎么可能不采取行动？

云舒被压在地，艰难抬头，嗓音沙哑：“皇、皇上这是认出奴婢了。”

苏公公竖眉冷眼：“大胆！竟敢冒充宫中女婢前来作证？三殿下四殿下必是被你妖言所惑！”

“看她的脸！她是个妖女，妖女！”乐贵妃附和道。

怎料皇帝却朝他们摆了摆手，转而对着云舒沉声道：“云舒，当年实情如何？皇后是否真是中毒而亡？下毒人到底是谁？”

“什么？”乐贵妃愣住了，皇上怎么就这么肯定那是云舒？

“皇后娘娘，的确是中毒身亡……”云舒双膝跪地，双臂别向后方上吊着，呼吸都有些困难，她却一字一顿喑哑道：“下毒人是、就是奴婢。”

“是你。”皇帝闻言面色彻底阴沉下来，他几乎隐忍不住怒意，喝道：“好啊！是你！你好歹也是伴着汐儿长大的，如何做出这等谋害恶毒的事来！”

汐儿，又是汐儿！乐贵妃煞白着脸，十指弯曲像是毫无痛觉般死死扣着地。

那是醇德皇后的闺名。云舒已经许久未曾听到这个名字，乍然一听，还是会有一瞬间的失神。

“既然如此。”他怒极了，指着还在发愣的云舒，已然有些不管不顾，狠狠道：“给朕带下去！炮烙伺候！”

“是！”两侍卫听旨，将云舒拉扯起来，连扯带拉地往外拖去。

“皇上……奴婢还未说完！”云舒挣扎起来，惊觉自己已被拖离了几丈远，她呼喊道，“是乐贵妃！乐贵妃指示奴的！”

一语惊得两个拉扯的侍卫一时不知如何是好，只得顿在原地，给了云舒一丝喘息缓和的机会。

“本宫？本宫？你休得在皇上面前胡乱说话！本宫从未做过！也未曾见过你，你说你是云舒你就是了？皇……”乐贵妃一听，连忙反驳。

她话未说完，就被皇上打断。

“住嘴。”皇帝瞥了眼乐贵妃，乐贵妃原本盘得精致漂亮的发髻不知何时已经松垮下来，妆容也被滴滴汗水晕染开来，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