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长明,指尖划过保温杯上鞠着腰的猫咪,憨态可掬。,搜·搜-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
又是猫咪。
这么喜欢猫咪吗?
笑更深了。
窗外只有冷冽的月光,万籁俱寂,她重新坐回床上,倚着床头,小口小口啜着温水,浑身都温暖起来。
“阿敏。”他的声音带着懵懂的嘶哑。
“你醒了?”
鄢敏慢慢转过脸。
苏长明的脸靠在丝绒枕套上,月光洒在他发梢,一片晶莹的弧光,他神色安定,眼里含着笑。
“你为什么喜欢猫?”鄢敏问。
“我不知道。”苏长明说。
她躺下来,苏长明立刻挪过来,抱着她。
他的胡茬长得可真快,这会儿就觉得扎了,一靠近她的脸,她就躲,可他唔一声,还是贴上来。
鄢敏浑身都是他的味道,温暖又安稳的气息包裹着她,胡茬擦过脖颈,好像小猫的胡子,痒痒的。
他说:“阿敏,我小时候经常这样发呆,看着天花板,什么也不做。~1~8,5.t`x,t-.!c¢o¨m^”
鄢敏没有说话,因为她想起坠下山崖后的日子,她也是这样日复一日看着天花板。
苏长明说:“很多人说,猫是奸臣。往往是因为猫太有主见,它们只与对它们认同的人亲近,爱恨分明。不喜欢的人觉得它傲慢不可接近,喜欢的人却赞其遗世独立。”
鄢敏静静听着,后来问:“你不觉得太固执,太骄傲,是一件令人反感的事吗?”
苏长明向左挪了一下,握住她的手,“我羡慕它们的骄傲。”
她忍不住问:“可是,打动一只猫是很难的。”
“嗯,我知道,很难。”
他的语气坚定,“所以我觉得,被猫疏远,是很正常的事,而被猫亲近,则是荣幸的事。不管被拒绝还是被接受,都不是猫的错,而我愿意去赌,哪怕结局是输。”
楼下有车经过,一阵光流转,划出流溢的弧线,苏长明在光亮处凝望她。
这个世界竟然有这样的感情,纯粹,不求回报。+x,s,a+n?y*e?w?u`._c¢o\m*
是鄢敏这样经历过千难万险,漂泊半生的人,难以想象的。
一颗干净,纯洁的心,没有一丝阴影,一丝褶皱的心。
摆在她面前。
此时此刻。
鄢敏不知道是自己太阴暗,还是苏长明这样的赤忱太难得。
她只觉得眼眶发酸。
或许她从来都活得太复杂。
利益得失,尊严面子,她看得太重要太重要,像个数学家拨弄计算机,数字越大,就越焦虑。
她多久没有感受过爱,感受过真心。
就连在浴缸中,花洒下,她也无法彻底面对自己。
背上始终背着沉重的包袱,又怎么敢去照镜子?
她太累了,太疲倦。
就像无脚鸟不会相信,自己也有还活着却栖息落地的一天。
抖抖酸软的翅膀,它只会怀疑,怀疑这是不是陷阱,怀疑是不是暴风雪即将摧毁这里。
她只希望苏长明原谅她偶尔的言不由衷。
对不起。
她只是不相信,
不相信她还有资格被爱。
鄢敏把头埋进苏长明怀里,感受到自己完全被对方包裹,接受。
她仿佛缩回山洞里的受伤小兽,等待同伴舔舐她的伤口,一点点将恐惧消化。
马上了,
马上就天亮了。
淡蓝色晨光照耀天空,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一切都是新的,
连她自己也是。
-
“你们家苏总也该来了吧。”
蕊蕊向周围张望。
“是啊。”
鄢敏看看腕表,“从他公司到这儿,应该早早到了呀。”
她捂了捂心口,一种危险的预感袭来。
她接近幸福的时候,总有这种感觉。
“给你们家苏总打个电话吧。”大概蕊蕊也觉得不对劲。
“好。”
拨过去。
却无人接听。
再拨,鄢敏心里的不安就更强烈了。
她站起身四处探望,这时却有一个卖花的小女孩走到她们面前。
“姐姐,买朵玫瑰花吗?”
她此刻心急如焚,可是无意去捣碎一个小女孩的创业梦。
于是收敛脾气,蹲下来,悉心对她说:“妹妹,姐姐们不买玫瑰花,你应该去找那边的一男一女,去问问那个哥哥吧。”
“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