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停下了,久久没有移开,她抬起头,恰好看见他伸出手。·咸-鱼\看\书, ?追,最.新_章?节*
那只手越来越近,向她而来。
直到他的手像一只蝴蝶停在她的肩头,她才发觉自己的脸烫地能煎荷包蛋了,一颗心也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鄢敏急忙捂住嘴,生怕自己的心从嘴里跳出来。
段冬阳勾起嘴角一笑,背景是如丝绒一样的夜景,伴着浓浓的人间烟火,腾腾上升的暖雾。霓虹灯闪烁,仿佛一串串红绿色宝石。
人间这样美好,原来他是最秀色可餐的那一个。
鄢敏的脑子一团浆糊,根本来不及做反应,只能傻乎乎看着。
偏偏段冬阳不光手伸了过来,连头也跟着侧了过来,两个人的距离越来越近,越来越近。
鄢敏感觉舌燥,犹豫片刻,她磕磕绊绊问:
“你在······干什么?”
段冬阳眨眨眼,收回手,手掌在她面前摊开,原来是两片树叶。
一定是刚刚在地上沾上的。
鄢敏松了一口气,接过落叶。?j\i~n¢j^i?a`n,g`b~o`o/k,.\c!o+m¢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藏宝一样,把两片叶子收进口袋。
放进去后,还要拍拍口袋,仿佛在安抚小宝宝。
段冬阳愣了,问道:“这是干什么?”
鄢敏生怕他把自己误以为捡垃圾的怪人,嫣然一笑解释道:“战利品。”
她笑起来很得意,也很调皮,露出上排整颗整颗的大白牙,像个孩子,才能这样天真无邪。
他不自觉就看失了神。
可他告诉自己要冷静,冷静。
段冬阳的人生就像一个精密的仪器,里面都每一步都先天地计算好,安排好。一旦踏错一步,后面程序就会全部蹦坏。
他情愿自己变成机器人。
可他不行,他做不到。
就像今天。
他应该放学之后,就快快回家,然后去便利店兼职,来赚他第二天的生活,好让自己不要在同学面前狂灌免费的白水。/k·s′j?x-s!w·.^c!o/m?
可为什么看她心事重重,他也跟着担忧。
为什么在回家后,看见她房间的灯暗着,他的心也跟着空了。好像一座空荡荡的房子,在等待他的主人归来。
他的灵魂已经游荡了十六年,为何这一刻如此难耐?
以至于,他要不管不顾,推倒下一个兼职,去寻找她。
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
眼前的一切,已经让段冬阳感到惶恐,比起大山里的家,这里的一砖一木,足够让他觉得奢侈。
他只要什么都不做,安静长大,长得聪明,高大,长成一个工具人。
等到父亲完全相信他,他就会拔出那把,早早刺进父亲胸口的尖刀,亲眼看他流血而亡。
这不是他来到这座城市之前,对着母亲,许下的誓言吗?
他不停反问自己。
至于,鄢敏,她是他到这后的第一个朋友,对他的意义非同一般。
他承认她很漂亮。
认为朋友漂亮算不算冒犯?
不管怎么否认,他还是觉得她笑起来弯弯的眼睛,好像月牙。
其实很明媚,很动人,但是也很调皮。
她对他来说,就好像俄罗斯轮盘。他永远无法笃定,下一次扣动扳机,他面对的会是子弹,还是香甜的空气。
这种赌博令人着迷。
可偏偏他不是赌徒。
段冬阳的亲生父亲是有名的赌徒。
一双手下过不下数百亿赌注,即使输到倾家荡产,也不曾颤抖过一秒。
而段冬阳的手从没摸过骨牌和骰子。
现在没有,以后也绝对不会有。
他身体里流着赌徒的血液,却有着不属于赌徒的过分谨慎。
也许他的热血曾经滚烫。
可是,
现在不行。
段冬阳看到身后的小摊,便问:“吃什么,我去买。”
他转过身像摊位走去,过了一会,捧了两碗粥回来,正是海鲜粥。
鄢敏惊讶地直眨眼。
看他一点点撕开包装,拆开勺子,更加不好意思起来,原来她的嘴馋表现得这样明显。
段冬阳把碗放在她手上。
鄢敏捧着一勺一勺吃,热乎乎的粥下肚,整个人瞬间活过来了,连带着身边的万物都鲜活起来。
恨不得把勺子都吞进去,后来干脆抱着碗喝。
实在爽快。
她透着碗边看到段冬阳的脸,他比刚来时白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