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
沈瓷安猛然从地上惊起,冷汗瞬间湿透后背,晚风从没关紧的窗户钻进来,吹动窗帘,光影明灭,她本能的摸向胸口——没有那个雨夜的血洞,只有棉质睡衣下过分单薄的心跳。¨|.微°?趣μ[小$]2说? -?已]发¢?布?°最¤e?新`+~章{!节,*`
她借着窗外透进来的光打量着这个陌生的房间,这是哪儿?
怎么回事?我不是……
父亲癫狂到扭曲的面容和那把迎面刺来的尖刀宛如昨日,现在……
难道只是噩梦?
她撑着床沿缓缓从地上起身,顺手将地上凌乱的被子和枕头拉回床上,怎么睡地上去了?
随后拖着有些过分无力的身体一步步走向窗边,拉开窗帘,天还没亮开,只能勉强分辨出屋内的大致布局和开关的位置。
这不是自己的房间……
灯光亮起,也让她看清了镜子里的人影。
一头长发随意的散在身后,那张脸自己再熟悉不过,被各大导演青睐,在荧幕上一次次演绎着不同人生,也曾一次次登上领奖台,拿下一座座奖杯。
十八岁因为一张照片被星探选中签约出道,十九岁拿下了第一个最佳女配的奖杯,二十二岁拿到第一个影后,首到二十六岁,她终于完成大满贯。
终于可以在母亲的墓前告诉她,自己过得比她想象的好,也一首自由。
首到,那个本该被关在疗养院的疯子举刀一步步逼近。*y_d¢d,x~s^w?./c_o?m.
“安安啊……”幼时的打骂和嘶吼在此刻完成闭环,“爸爸送你去找妈妈好不好……”
那一瞬间的恐惧与颤栗甚至让她忘了逃跑,眼睁睁看着六年前杀了妈妈的人又将刀尖对准自己。
捂着心口倒下的时候,她好像又听到了法官的宣判,冰冷的声音回荡在墓园上方。
“被告沈远,经司法部确认患有偏执型精神疾病……”
鲜血顺着草坪慢慢流向母亲的墓碑,一点点浸染了倒下的白菊,不远处的父亲握着手里的刀露出狰狞的笑容。
失去意识前她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还好在遗嘱里把钱都捐了……没留一分给他。
沈瓷安紧紧攥着梳妆台边缘,纤细的手指用力到发白,许久才平复心情,缓缓抬头打量着镜子里的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太稚嫩了,眉眼间都是青涩。
掀开睡衣,肩膀上的皮肤白皙细腻,没有一点疤痕,那是24岁那年拍戏摔倒留下的伤疤,不见了,那个意外保留进电影成为她经典镜头的疤痕不在了。
“咳咳”
许是穿的单薄,她感到一阵凉意,忍不住喉咙间泛起的痒意,低咳了几声,胸口处也一阵一阵感觉喘不上来气。
抬头看着镜中人,她突然明白刚刚那股既熟悉又陌生的感觉从何而来了。
明明跟年轻时候有着一样的脸,皮肤却白的几近透明,没有一丝血色,就刚刚咳嗽几下,眼尾处就带了红,双眸水润,带着恰到好处的柔弱,惹人怜惜。′w·a_n\z~h?e*n.g-s¨h`u?.′n/e¨t.
沈瓷安仔细打量着镜中人,在记忆中跟前世的自己比对,随即轻笑,面前的少女身姿单薄,病弱的连骂人都像是撒娇,这哪是横扫三金的影后,明明是小说里活不过三集的炮灰。
“咳咳……”
不行,这也太弱了。
她艰难的撑着身子回到床上,缩进被子。
这才注意到枕头边的手机明明灭灭,不停震动。
6:59……
砚凛哥哥【沈瓷安你在闹什么?】
砚凛哥哥【装病适可而止。】
砚凛哥哥【再闹,我就停了你的卡。】
看着手机上的消息,沈瓷安秀眉紧蹙,好熟悉的名字,砚凛,周砚凛……
病弱女配?沈瓷安……
前世经纪人给她接了一个客串角色,扮演的是男主病弱的白月光,如果没记错,那部剧的原著……就叫周砚凛,那个白月光……跟自己同名。
“咳咳……”
她看向镜子,里面漂亮却好像轻轻一碰就要碎掉的女孩,病弱白月光……
低下头,继续翻聊天记录,原主给所谓的砚凛哥哥发了信息。字里行间都是对这个哥哥的依赖,到没什么逾举的言行,只是一个小心翼翼思念哥哥的妹妹。
【哥哥……什么时候回来啊?】
温见微【安安不要闹了好不好?我跟砚凛从时装周回国就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