驾车的歹徒一边挥刀来刺,一边拿鞭子狠抽马臀,马儿吃痛跑得更急,沈煜稳住脚下,躲闪兜头而来的冷刃。·小/税_C*M¢S/ ·追+罪~新!彰-踕_
旁的歹徒也赶至此处,紧随其后的,是沈煜的手下。
双方牢牢牵制住彼此,沈煜空出手,把酒桶盖子一个个撬开,终于在最角落处,瞧见被绑缚着的白芷,她嘴里塞着布团,急切地呜咽着。
吓坏了吧。
沈煜忙把布团取出,俯身要给她解开绳索,哪知白芷缓了口气,道:“别救我,现在不是时候!”
手蓦地一顿,他定定地望着她,四目相对,他读懂了她的坚决,也看破了她深藏的惊慌。不知不觉中,他们无需多言,已能明白彼此的深意。
“不行!太冒险了!”沈煜继续去解绳索,白芷往后躲了躲,贴紧了桶身,驳道:“他们的头目点名要见我,这是我们的机会!不然线索又要断在手里,你不想知道是谁在跟你作对吗!”
沈煜不敢弄疼了她,只得先停手,解释道:“我自有办法去查,不需要你涉险!”
他眼底猩红,低沉的声音压在喉中,带着不可撼动的决绝。/衫-巴\看^书/蛧_ ~已·发\布!醉·鑫?璋,踕\她的成长堪称飞速,沈煜情愿白芷仍是那个遇事只会借势躲他身后的小娘娘。
他们的声音掩盖在嘈杂的打斗中,利刃朝车身而来,沈煜挥剑抵挡,暂且逼退了一阵强攻。
时间不多了,他没再多言,霸道地斩断了白芷身上的绳索,一手揽住她的腰,作势要飞身下车。
“不行!”白芷直视起他的黑眸,她被他抱得太紧,面贴着面,共享着方寸见的空气。
温热的喘息让空气升温,她眉目温润,如垂柳抚水。沈煜看得分明,这与从前的谄媚不同,是她发自内心的流露。
“从前,我确实一心想杀了你,如今,我打算把此事先放一放。”白芷微微一笑,极尽明媚与温柔,“沈煜,我想先搞明白,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为什么你明知我没拿捏住你的把柄,还由着我使唤,为什么你为了我的事,都不遗余力。所以,你究竟是怎样的人,这个答案对我很重要。′1-3\3,t·x_t..?c/o.m′”
白芷声音很轻,落在沈煜耳中如雷声贯耳,需努力定神,才能听清她后面的话:“沈煜,不管在知道真相后你我是敌是友,我总要站在跟你并肩的地方,你能做到的事,我也能!我必须去当饵,这是最快的办法!”
她想与他并肩?!
沈煜的心被世上最温暖的柔荑托起,从谷底一直被托到能见到阳光的地方。
他明白白芷的意思,若是她愿意,他自然全顺她的意愿。
“把这个抹在身上,我一定会来找你,别怕。”
别怕,我们只是短暂地分开片刻。
马鞭横扫而来,沈煜把白芷藏回桶内,自己佯装脚下不稳,从车上滚落而下。
*
白芷仔细分辨着桶外的动静,沈煜作势追击了片刻,便放走了歹徒。没了他的庇护,自然是忐忑,但他一定就在某处望着她,一定是的。
人声渐少,唯有车轮滚滚,路况愈渐崎岖,像是出了城,拐上了山路。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听得有门板吱呀作响,声响沉闷,可见这门板极为厚重。很快,马车停稳,应是两个大汉上前搬动起藏有她的酒桶,风声忽而小了,下一瞬,她被稳稳落在地上。
“让我瞧瞧是个什么货色!”
说罢,便听得刀刃出鞘,桶盖被人撬开,动作比沈煜粗暴地多。
桶口露出一张男人的脸,三十来岁,胡茬泛青,肤色黝黑,一道骇人的刀疤贯穿左眼。
这人是个独眼。
那人见了她,脸色迟疑了片刻,忽而荡起笑意:“这就是沈煜的菜户?!没根的狗东西配享这福?娘的,老子们在山里缺东少西,他缺了根还玩这么漂亮的女人!”
美人端坐亦撩拨人心,旁人闻言也纷纷凑上前来瞧,各个眸光惊奇,发出痴人的笑意,他们没喝酒,倒像是醉了。
“这位大哥,我跟沈煜可不是一路人,若非他抓了我爹娘,我怎会委身一个臭太监!”白芷镇定了几分,挤出几滴泪,怯生生抬眸,无辜的模样惹人怜爱。
独眼把她扶起来,亲自松了绑,一双手似无意搭在她肩头,安慰道:“娘的!原来是被抢去的!”说罢,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哥哥给你做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