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芷只觉寒意顺着腰脊一路蔓延,她试图挣脱,终究是徒劳的,只能回以微笑,好言好语答道:“厂公您说什么呢,我??x?头很晕,实在想不起来发生了何事。`l^u_o¢q`i\u.f_e?n¢g~.¢c^o¢m′”
“那臣来提醒娘娘?”
说着,他换了个姿势,曲起空闲的那只手,枕在脑后,沈煜的头因此高了几分,他的唇就在自己的唇边堪堪掠过。
白芷下意识便要后撤,却忘了他的另一只手就锁在她的腰上,是以她根本动弹不得,只能默默忍受仇人的戏弄。
“昨日您去侍寝了,然后晕在了寝殿门口,臣于心不忍,只得把您送回来。”
沈煜这话让她顷刻想起了昨日的种种,甚至连与圣上捉迷藏的情景都历历在目,她又不由得想起圣上那副诡异的陶醉模样。
他简直像沉浸在万种春风里。
白芷的呼吸一瞬不那么顺畅,她想起被圣上碰过的皮肉,那种触感挥之不去,当真是恶心极了!真想立刻就泡个澡,洗去昨夜的肮脏!
沈煜见白芷迟迟不答话,脸上的神色却阴晴不定,精彩异常,嗤笑道:“娘娘想什么呢?”
她尚未回过神,下意识脱口而出道:“想沐浴。·咸?鱼.看~书¢枉¢ ′更`芯′嶵¢哙?”
第13章
日光透过窗牖照将进来,落在床榻上,四周的幔帐早已在地上积了灰,减了几分朦胧之意。
是以,沈煜清清楚楚瞧见了白芷的脸色。
先是愤懑,而后她终于意识到自己说了胡话,面颊一瞬熟透了,像饱胀着汁水的石榴籽,轻轻一掐,便是一手的香甜汁液。
而沈煜凑得原本就近,颇有围追堵截之势,白芷无处可躲,只能与他四目相对,被迫“欣赏”自己映在他瞳仁中的窘迫的模样。
她急忙转移了话题,磕磕巴巴道:“昨日我……吞了厂公给的药,后来就昏昏沉沉的,若无意冒犯了厂公,求您别……怪罪。”
实则,她很想多问一句,那药到底是什么来路,为何她服下后非但没有奇效,反而头晕体虚,可直面沈煜那双凌厉的眸,她顿时没了底气。¨6·吆′看+书\王. .罪?欣.璋*结?哽*欣~哙¢
眼下,她渐渐回过神,原来梦里那个温暖又结实的怀抱属于沈煜。白芷陷入深深的自责,比昨夜与圣上独处时还无地自容。
这个阉狗是她不共戴天的仇人,她每每与他接触都应痛入骨髓,哪怕是意识模糊,可她居然赖着他一觉睡到日上三竿。
白芷快速扫了眼两人的衣物,见都穿的整整齐齐,才稍稍松了口气,幸而,他是个太监,没办法对她做下什么不可挽回的事。
“娘娘昨日倒是听话,竟然乖乖服了药。”沈煜眯起狭长的眸,审视了她一番,坏笑道,“圣上昨晚待娘娘如何,臣教您的那些可还受用?”
“圣上他……喝了酒,醉过去了。所以,厂公教我的那些事……都没用上,不过!自然不能用上了,我……我虽说顶着容嫔的名号,并没忘了自己是厂公的人。”
她心头的狂风暴雨凶猛激烈,嘴皮子跟着不利索,可转念想到自己的处境,只得乖乖奉承。
“臣伺候娘娘梳妆,待用了膳,圣上也该醒了,臣再带您去谢恩。您可千万别大意,若一切顺利,娘娘今晚就能住进自己的寝宫了。”
白芷听闻此言,便知自己那番虚与委蛇没有白费,但想到面圣,心中不免又是一阵五味杂陈。
她忘不掉昨夜的种种,粗糙的指腹在她肩头反复摩挲,而后依次捏过她的下巴,面颊,那是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触感,带着无尽的贪婪,闭上眼,耳畔顷刻就会回荡起圣上肥腻的身躯,重欲的笑声。
“厂公,我想洗个澡,好好洗个澡。”
白芷脸上寻不到半点羞赧,她字字可怜,清澈的眸微微泛红,模样委屈极了,像被暴雨淋透的猫儿,在泥浆中瑟瑟发抖。
“臣劝娘娘还是别沾水了,您昨晚着了风寒有些发热,好在臣喂给您药,您还肯吃,眼下才好了些,就别折腾了。”
他是药罐子吗?治发热的药,他也随身带着?白芷暗自腹诽,正欲道谢,又听得这人眉眼上挑,轻飘飘道:“您若再病倒,导致殿前失仪,于臣又是一桩麻烦事。”
狗嘴里果真吐不出象牙,白芷心中鄙夷,面上仍端着那副楚楚可怜的模样,断不会放过任何一个与沈煜“切磋”的机会,这人要往西,若她能说动他往东,便是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