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立刻亲自前去准备,双手因为激动和巨大的期待而微微颤抖。+白¢马`书_院· ?追-最*新^章·节¨
很快陈凡所要的东西一一放置在桌前。
整个茶室再次陷入绝对的寂静。
常老屏住呼吸,眼睛一眨不眨的盯着陈凡的手,心脏狂跳。
苏月言也好奇的放下茶杯,专注的看着。
陈凡依旧安坐。
他指尖拈起那支尖细的狼毫小笔,在清水中轻轻一蘸,又在墨锭边缘极其细微的刮下一点墨粉。
随后将其融入笔尖的清水里,形成一种淡到极致的灰墨。
他眼神专注,手腕悬空,稳如磐石,笔尖如同拥有了生命和灵性,精准无比的点向画纸的霉斑边缘。
那动作细微得几乎难以察觉,笔尖并非粗暴的覆盖霉斑,而是在其最边缘的模糊地带,利用那极淡的灰墨,进行着极其精妙的点染。
原本刺眼突兀的霉斑边缘,竟在肉眼可见的几笔点染下,变得模糊、柔和,再难寻其原貌的丑陋。
接着,他的目光转向一个细小的虫蛀孔洞。这孔洞不大,却像美人脸上的疤痕,异常突兀。
只见陈凡换了一处更干净的笔尖,蘸取稍浓一丝的墨。
以极细的笔触,将其巧妙勾勒,完美的“编织”进了山石原本的肌理之中,宛若浑然天成。
最后便是那皴法核心区域,如今却被霉蚀严重侵蚀,墨色模糊一片。
陈凡手腕悬停片刻,如同猎鹰锁定目标。
下一刻,笔尖如同灵蛇般探出!
“渗染”、“连接”、“提神”!
常老的眼睛越瞪越大,呼吸几乎停滞!
那片山石在陈凡的手下,不再是画作的“死穴”,反而成了整幅画精神凝聚的源泉!
短短几分钟,陈凡放下笔。.w·o*d+e?s+c.w?..c\o\m.
整个过程行云流水,没有炫技,没有多余的动作,只有精准到极致手法!
“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
常老再也抑制不住,失声惊呼,声音带着巨大的震撼和狂喜!
他看着陈凡那平静无波的脸,又看看那幅重获新生、甚至更显神韵的古画,巨大的冲击让他双腿发软,几乎又要跪倒下去!
这哪里是修复?
这分明是点石成金,是赋予了古画第二次更辉煌的生命!
待激动的心情稍稍平复,常老小心翼翼的将画重新收好,视若性命。
他看着眼前神色平静如古井的陈凡,心中一个念头如同破土的春笋,再也抑制不住。
“先生,夫人,今日目睹先生手段,常某心服口服!”
“但有一事,如鲠在喉,更想斗胆请先生援手!”
陈凡目光平静的看着他。
常老脸上露出痛心之色,直言道。
“我是龙城书画协会的名誉会长。”
“明天,协会举办‘清秋雅集’,本是盛事。”
“但这些年,风气坏了!”
“一些老资格倚老卖老,故步自封,对新人新作百般挑剔打压,只认资历,不讲真才实学!”
“长此下去,江城画坛怕是要成一潭死水!”
他语气越发急切。·y,p/x?s+w\.,n\e_t~
“我人微言轻,想改变却力不从心。”
“那些老顽固,根本听不进道理,只看重辈分和名头!”
“对真正有才华的年轻人,他们只会嗤之以鼻!”
他抬起头,目光灼灼的看向陈凡。
“先生!您是真正的高人!您的境界,远非他们能想象!”
“我恳请您,明天屈尊到‘清秋雅集’走一趟!”
“不需您多做什么,只要您人在那里,就是对他们最大的震慑!”
“让那些坐井观天的老家伙亲眼看看!”
“什么叫真正的年轻有为!什么叫深不可测的底蕴!”
“求先生看在画道传承的份上,务必赏光!”
常老言辞恳切,句句发自肺腑。
他深知陈凡性情,但为了画坛那一线生机,必须争取。
陈凡的目光掠过常老忧心忡忡的脸,又看了看身旁的苏月言。
沉默片刻,他淡淡吐出一个字:
“可。”
常老瞬间大喜过望,激动得差点失态:“谢先生!太感谢您了!常某代江城画坛的未来,拜谢先生!”
常老立刻亲自引路,带着陈凡和苏月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