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举到半空又顿住
——摔坏了还得换新的,麻烦!
最终只是狠狠砸回榻上,然后整个人像泄了气的皮球,重重地瘫坐下去,胸口剧烈起伏,眼神却像淬了火的刀子,死死盯着窗外。
约莫半个时辰后,
门外传来沉稳的脚步声,停在紧闭的房门前。
是顾云舟。
他没敲门,也没出声,只是静静地站了片刻。
门内死寂一片。
又过了片刻,门被无声地推开一道缝隙。
顾云舟的身影出现在门口,他换了常服,显然是刚从外面赶回来,眉宇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倦意,但更多的是沉凝。
他反手轻轻合上门。
寒知没回头,依旧盯着窗外,侧脸的线条绷得紧紧的,像一块拒绝融化的寒冰。
顾云舟走到榻边,没有像往常那样首接抱她,只是俯身,单膝半跪在她面前的地毯上,视线与她刻意扭开的侧脸平齐。
他伸出手,指尖带着微凉,想碰碰她紧攥成拳的手。
“别碰我!”寒知猛地抽回手,声音嘶哑冰冷。
顾云舟的手顿在半空。
他看着她因愤怒而显得格外清亮的眸子,眼底深处翻涌着复杂情绪
——有对她怒气的了然,有对老夫人自作主张的不悦,甚至还有一丝……被她的激烈反应所取悦的隐秘餍足?
“知知,”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安抚性的磁性,却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力量,“是我回来晚了。”
寒知依旧梗着脖子不看他。
“老夫人那边,”顾云舟语气平静,却字字清晰,带着裁决的意味,
“我己去过。那两位‘表姑娘’,连同送她们来的人,此刻己经离府,回她们该回的地方。
从此以后,金陵顾府,不会再有任何人越过你、插手我们的事。”
他微微前倾,目光锁住她的眼睛,加重了语气:“我顾云舟的妻子,只有你凌寒知一人。从前是,现在是,日后,也只会是你。
纳妾之事,绝无可能。这是我对你的承诺,也是顾家的规矩。”
他伸出手,这次没有犹豫,带着不容抗拒的力道,轻轻捧住她微凉的脸颊,拇指指腹极其温柔却又强势地抚过她紧抿的唇角,拭去那里一丝她自己都没察觉到的、因极度愤怒而咬出的淡淡血痕。
“是我没把篱笆扎紧,让外头的野猫惊扰了我的珍宝。”
他的声音放得极柔,像羽毛拂过心尖,但那眼底深处的强势掌控欲却昭然若揭,“别气了,嗯?为了旁人的不知所谓,气坏了自己,不值当。”
寒知被他捧着脸,被迫对上他那双深邃得仿佛能吸走所有怒火的眸子。
他指尖那点力道恰到好处,既带着安抚,又带着不容她挣脱的强势。
那股邪火在他清晰果断的处理结果和这强势又温柔的“顺毛”下,像是被戳破了的气球,“嗤”地一声,泄了大半。
她紧绷的身体终于微微放松,那股子倔强的劲儿卸了下来,但嘴上依旧不饶人,带着浓重的鼻音和残余的委屈:
“顾慕远……说话算话?”
她抬起眼,眼底的冰霜化了,浮上一层水光,不是柔弱,更像是一种“你看着办”的威胁,“再有下次……”
“绝无下次。”顾云舟斩钉截铁,拇指再次抚过她的眼角,将那点湿润抹去,动作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占有欲,
“我的知知,只需安心做你的顾夫人,享你的清福。
那些腌臜心思,脏不了你的眼,更近不了你的身。”
他顺势将她轻轻揽入怀中,下巴抵着她的发顶,低沉的声音在她头顶响起,带着不容置疑的承诺和一丝愉悦的满足:
“我保证,老夫人,不会再出现在金陵。
这里,只有你和我。我们的事,你说了算。”
寒知靠在他怀里,听着他沉稳有力的心跳,感受着他话语里那份绝对的掌控力带来的奇异安心感。
行吧……算你过关。
地盘保住了,规则重申了。嗯,这还差不多。
不过……今晚的“按摩服务”得加钟!弥补老子的精神损失!
她在他怀里蹭了蹭,找了个更舒服的位置,彻底放松下来,像只终于被顺毛捋舒服了的猫儿,懒洋洋地哼了一声:
“……远哥哥,我饿了。刚气的奶糕都没吃完。”
顾云舟低低地笑了,胸腔震动,手臂收紧,餍足感几乎要溢出来:“好,想吃什么?我让厨房即刻去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