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会。桌上摊着侦察兵绘制的日军毒气部队布防图,帐篷区、弹药堆和警戒哨都标得一清二楚。
"今晚行动,目标——端掉鬼子的毒气仓库!"李云龙手指点在地图上,"特战队从悬崖迂回,一营正面佯攻,二营负责接应。记住,所有人在距离目标五百米处戴上面具!"
正部署着,远处突然传来急促的哨声。李云龙一个箭步冲出屋子,只见东南方向天空泛着诡异的黄绿色——日军提前发动了毒气攻击,目标却是十五里外的刘家庄!
"他娘的!调虎离山!"李云龙瞬间明白过来,"汉斯带回去的假情报起作用了!快,组织民兵救援刘家庄!"
队伍火速出发。李云龙骑马冲在最前面,远远就看见刘家庄笼罩在毒雾中。村民们惊慌失措地奔逃,不少人己经倒地抽搐,口吐白沫。
"戴面具!一组救人,二组警戒,三组寻找毒气弹落点!"李云龙勒住马,迅速分配任务。
林静的医疗队立即展开救援。她们用湿布捂住口鼻,把中毒者抬到上风处,用碱水冲洗眼睛和皮肤。李云龙则带人寻找未爆的毒气弹,准备取样研究。
突然,村小学方向传来孩子的哭喊声。林静毫不犹豫地冲进毒雾最浓处,李云龙想拦都没拦住。等战士们用湿毯子扑散一片毒雾,只见林静抱着三个孩子跌跌撞撞地跑出来,自己却脸色发青,一头栽倒在地。
"林老师!"李云龙冲过去,一把抱起她。林静己经昏迷,脸上起了一片水泡,呼吸微弱得像风中残烛。
"快!送后方医院!"李云龙声音都变了调。几个医疗兵抬来担架,给林静注射了解毒剂——那是从汉斯药包里缴获的,仅有的三支。
看着担架远去,李云龙眼中燃起滔天怒火。他转身对战士们吼道:"今晚,老子要鬼子血债血偿!"
午夜,日军毒气部队营地一片寂静。哨兵抱着枪打盹,浑然不觉死神己经降临。悬崖上,李云龙和特战队员们借助改良红外镜,清晰地看着帐篷里熟睡的敌人。
"确认目标,东南角那个帆布盖着的大堆箱子。"李云龙低声命令,"王喜奎带一组解决哨兵,张大彪带二组安置炸药,其余人火力掩护!"
行动如手术刀般精准。哨兵被抹了脖子,炸药稳稳贴在毒气罐堆上。就在撤退时,一个日军军官起夜发现了异常,惊呼出声。
"打!"李云龙一声令下,消音武器噗噗作响,把惊醒的鬼子撂倒在帐篷口。但更多敌人己经抄起武器,机枪子弹嗖嗖地掠过特战队员头顶。
"引爆!"李云龙边撤边喊。张大彪按下起爆器,震天动地的爆炸声中,毒气储存区腾起一团巨大的火球。紧接着,殉爆的毒气罐将五颜六色的致命烟雾抛向西面八方,笼罩了整个营地。
"撤!快撤!"李云龙带头向预定汇合点狂奔。身后,日军营地乱成一团,惨叫声此起彼伏——他们自己的毒气正在吞噬他们。
山坡上,李云龙和战士们摘下面具,望着远处地狱般的景象。红绿相间的烟雾中,鬼子兵像无头苍蝇般乱撞,然后一个接一个倒下,痛苦地抓挠着自己的喉咙。
"自作自受。"张大彪啐了一口。
李云龙却没有胜利的喜悦。他望向后方医院的方向,拳头捏得咯咯响:"回医院,看看林老师怎么样了..."
医院帐篷里,林静躺在简陋的病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呼吸微弱但平稳。军医告诉李云龙,幸亏解毒剂及时,再加上林静吸入的毒气不算太多,命是保住了,但肺部永久损伤,以后怕是会落下病根。
李云龙轻轻坐在床边,看着这个文弱却勇敢的女教师。他想起了秀芹,想起了所有为这片土地牺牲的人们。帐篷外,东方己经泛起鱼肚白,新的一天即将开始。
"传我命令,"李云龙站起身,声音沙哑却坚定,"全团学习防毒知识,每个战士必须掌握。另外,告诉周厂长,继续改进防毒面具...这场仗,还长着呢..."
远处,被毒气笼罩的日军营地渐渐安静下来,只有那诡异的烟雾仍在晨风中缓缓飘荡,像一曲无声的挽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