盼红小姑娘的歌声还在耳边萦绕,李云龙就听见帐篷外传来争吵声。·卡¨卡′晓/说`惘` ·最*新!章,結~更′辛-快*他强撑着坐起身,伤口被扯得一阵剧痛。透过帆布缝隙,看见赵刚正和个穿长衫的老者争执,旁边围着十几个挎着篮子的老乡。
"怎么回事?"李云龙拄着树枝做的拐杖挪出帐篷。阳光刺得他眯起眼,这才发现野战医院周围己经搭起了一排排草棚,伤员们躺在简陋的担架上,不少老乡正忙着喂水喂饭。
赵刚转身扶住他:"团长你怎么起来了?这位是清水沟的杨老先生,带着乡亲们来..."
"来讨说法!"杨老先生银须颤动,枯瘦的手指几乎戳到李云龙鼻尖,"你们红军说要分田地,现在害得我们全村被白狗子盯上!昨夜里又烧了三户房子!"
李云龙这才注意到,老乡们胳膊上大多缠着黑纱,有个妇人怀里还抱着染血的襁褓。他心头一紧,转头问赵刚:"白狗子又出来祸害了?"
"是马三眼的还乡团。"赵刚低声道,"专挑分了田的村子下手。"
李云龙拳头攥得咯咯响。马三眼是方圆百里最凶残的匪首,因右眼嵌着块镜片得名。此人原是军阀手下营长,后来拉杆子自立山头,专与红军作对。
"杨老先生。"李云龙深吸一口气,"给我三天时间。"
"三天?"老人冷笑,"够马三眼再屠两个村子!"
李云龙没说话,只是慢慢解开绷带,露出肋间狰狞的伤口——那是青石峡战役中被刺刀挑开的,皮肉外翻像张咧开的嘴。他又拉起裤管,小腿上嵌着块炮弹皮,周围己经化脓。
"您看,我也挂彩了。"他声音很轻,却像闷雷滚过人群,"但红军说话算数。三天后,要么提着马三眼的脑袋来见您,要么我李云龙横着抬进清水沟!"
老人怔住了,浑浊的眼里闪过一丝动容。这时盼红从帐篷里钻出来,小手拽着李云龙滴血的衣角:"李叔叔,该换药了..."
"先给重伤员换。"李云龙摸摸她的头,转向杨老先生,"您要是不嫌弃,带乡亲们去团部领些粮食。缴获的白狗子军粮,虽然糙,管饱。"
老乡们面面相觑。突然有个青年挤出人群,扑通跪下:"李团长,我要参军!我爹被马三眼吊死在村口..."
"起来!"李云龙一把拽起青年,"红军不兴跪。要报仇,得站着把枪扛稳了!"
当天下午,团部院子里排起了长队。不仅有青壮年报名参军,更多的是来领粮的老弱妇孺。李云龙让炊事班支起大锅熬粥,自己则召集干部开会。·y_u+e\d!u`y.e..+c?o.m/
"马三眼的老巢在黑云寨。"他指着地图上的红圈,"三面绝壁,只有一条'之'字形山路能上去。寨里常驻两百多悍匪,配有重机枪。"
张大彪挠挠头:"强攻伤亡太大,要不..."
"谁说强攻了?"李云龙冷笑,"咱们给他来个'请君入瓮'!"
计划很快敲定:由赵刚带一个连假扮粮商,引诱马三眼下山抢劫;李云龙率主力埋伏在鹰嘴崖,等匪帮进入伏击圈后聚而歼之。
第二天拂晓,一队"粮商"赶着二十辆骡车慢悠悠走上官道。车上麻袋鼓鼓囊囊,其实只有最上面一层是真粮食,下面全是秸秆。赵刚穿着绸缎马褂,活像个土财主。
李云龙带着主力潜伏在崖壁上的岩洞里。这个位置视野极佳,能俯瞰整段官道。他举着望远镜,突然发现远处树林里有反光——是马三眼的探子!
"鱼儿咬钩了。"他低声命令,"全队静默!"
正午时分,官道上突然响起爆豆般的枪声!三十多个土匪从两侧树林冲出,领头的独眼汉子正是马三眼。这悍匪穿着将校呢大衣,腰间别着两把镜面匣子。
"把粮食留下,饶你们不死!"马三眼一枪打碎头车的车辕。
赵刚装作惊慌失措:"好汉饶命!粮食全给您..."话音未落,他突然从粮车下抽出冲锋枪!其他"粮商"也纷纷掀开伪装,二十多条火舌顿时喷吐而出!
马三眼反应极快,一个翻滚躲到路沟里。他吹响哨子,更多土匪从山林中涌出,足有百余人。双方在官道上激烈交火,赵刚他们被压制在粮车后面。
"再等等..."李云龙按住躁动的战士,"等他们全出来。"
果然,马三眼见红军"人少",又调来五十多人企图包围。李云龙见时机成熟,猛地打响信号枪!
"轰!"预设的炸药炸塌了退路。两侧山崖上突然竖起几十面红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