翼的肩膀，森森白牙衬着丝丝血迹，在雨中开放的那么耀眼那么美丽。

曾铁翼面色巍然不动，任由阮程程发泄着自己的怨气，血，越流越多，掺和着雨水瞬间将身前两个人的衣服染红一片。

半晌后，他感觉肩膀上一松，连忙扶住了虚脱的阮程程，恳切道：“没关系，等你养足了力气，再咬！”

阮程程笑了，却比哭还难看！

“你为什么要来？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我不来，怎么放心的下？我一得到江府的消息便马不停蹄的赶来了，只是，还是来晚了。如果我早点来，我或许可以带着你去找他，只要你去了，他娶的人就一定是你！”曾铁翼苦笑连连：“可惜造化弄人，等我得到消息时，江府已然举行了典礼，不过，程程你要相信江森，他一直没有同鬼妹同房，他还在等你啊！你跟我走，我带你过去，然后你们远走高飞，从此再也不要过问江

湖事！”

“等我？”阮程程大脑一片混沌：“他的父亲不是以死相逼吗？”

曾铁翼眉头一皱：“这些都是谁告诉你的？”

阮程程木然的别过了头，机械般的说道：“你只需要告诉我，这是事实吗？”

曾铁翼沉默了，片刻之后才小心翼翼的说道：“如果，如果一切还可以挽回，你愿意跟我回去吗？”

“已经迟了。”程程怅然叹息：“我容颜已毁，又是青楼出身，没有人会喜欢一个出自青楼的丑女人的。既然他们已然成婚，那么，我就祝福他们吧。”

听着她言不由衷的话语，曾铁翼一阵激动，脱口而出：“不！我从来没有在意过你的外在，我只喜欢你这个人，我这个人不会跟人承诺过什么。但是今天我很认真的告诉你，无论你生死，我都会相随！你信也好，不信也罢，今天你若赴死，我亦然！”

铿锵有力的话语，如响雷般炸响，程程难以置信的回头：“我若跳，你真的跳？”

“你跳我便跳！”曾铁翼坚定的看着她：“万死无悔！”

“好，那么，你就陪着我一起跳！”阮程程眼神中透着坚定：“只要你陪我，我就相信你说的话！”

曾铁翼微笑着看着她，眼中是无限的坚定。

又一个身影踉跄而至，在两个人的身后站定，呆呆的听着两个人最后说的一句话。

半晌后，忽然清醒过来，高声疾呼：“程程不要跳！既然大宋人个个狡诈，不如来我大金！我大金男儿个个一言九鼎呀！——————”

曾铁翼猛然回头，右脸颊的伤跟他的眼神一样狰狞：“谁说大宋人狡诈？”

完颜碧青不顾曾铁翼，几步上前，急急说道：“程程不要！我对你的的确确是认真的，如果你不想做金国人，我就陪着你游走四方如何？程程————”

“你愿意陪着我一起跳吗？”程程神情诡异的镇静，眼神平静无波，回头看着他，脸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有些外翻了。

完颜碧青倒抽一口冷气：“你的，你的脸————？”

“喔，毁了。”云淡风轻的回答，似乎只是无关紧要的问题：“现在，你还愿意要我吗？”

完颜碧青一滞，脸色苍白不定。

“看吧？又是一个口是心非的男人。”阮程程轻轻一笑，转过了身体，认真的打量着雨幕下的断崖，似乎真的下了决心纵身一跳。

“我……我陪你！”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完颜碧青轻轻说道：“我要你相信，我对你是真心的！”

“好呀！你跳我就信！”轻轻的回答，即刻隐没在了风雨中。

雨，越下越猛烈了。

完颜碧青上前一步，与两个人并列站在了断崖前，深吸了一口气，闭上了眼睛。

不知道过了多久，一声低喃响起：“你们走吧，我不

值得你们如此！”

曾铁翼与完颜碧青同时睁开了眼睛，惊疑莫名的看着她。

“萧别鹤，你还不想出来吗？如果你现在不出来，你就真的见不着我了。”低低的喃语，似乎并不是说给两个人听的。

又一道身影从一块巨石后大步走了出来。

此人的衣服早就湿透了，显然在这里已经很久很久了。

“程程，你知道我在的，对不对？”萧别鹤苍白的面容说不出的疲乏：“不过，我不会跟着你跳，我只会去找那个小子算账，你心里有他，你死了，他怎么能活？”

曾铁翼与完颜碧青目不转睛的盯着后来的萧别鹤，虽然三个人应该算的上是情敌，可此刻，两个人的心里竟然没有一丝的嫉妒或者其他的情绪，只是觉得，这个人说的有理！

“我就知道。”阮程程笑了：“所以，我拜托你带走这两个傻瓜，他们居然要跟我一起跳崖呢！”

“你会跳崖吗？”萧别鹤转过了头，嘴角扬起一抹微笑：“打不死的阮程程，会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