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紧绷的神经。
他放下木勺,粗糙的指腹无意识地摩挲过织田律后颈那块细腻的皮肤,感受着指尖下温热的脉搏跳动。
月光洒在两人身上,温泉的水声成了唯一的背景音,这一刻的宁静平和,是他们用无数个刀尖舔血的日子换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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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清晨,织田律是被食物的香气勾醒的。他揉着眼睛走出卧室,看到黑泽阵正将精致的日式早餐摆上矮桌。
男人穿着简单的黑色t恤,银发随意地束着,晨光勾勒出他冷硬的侧脸线条,动作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专注。二捌墈书网 勉沸岳独
“好香!”织田律赤着脚跑过去,从后面环住黑泽阵的腰,下巴搁在他肩上,深深吸了口气,“阵哥亲手做的?”
“旅馆送的。”黑泽阵言简意赅,却也没推开他,任由他像树袋熊一样挂着,继续摆放碗筷。
织田律才不信,他眼尖地看到玉子烧边缘有点焦痕,这显然是某人“练习”的成果。他偷笑,也不戳破,拿起筷子夹了一块玉子烧,吹了吹,递到黑泽阵嘴边:“阵哥辛苦了,第一口奖励你。”
黑泽阵侧头,看着那双亮晶晶、满是期待的狐狸眼,沉默片刻,张口咬下。动作自然得仿佛演练过千百遍。
“好吃吗?”织田律追问,自己也夹了一块塞进嘴里,鼓着腮帮子咀嚼,像只囤食的松鼠。
“嗯。”黑泽阵应了一声,绿眸深处掠过一丝极淡的柔和。
早餐在一种温馨又有点幼稚的抢食中进行。织田律故意去夹黑泽阵看中的那块烤鱼,被对方用筷子轻轻敲了下手背,他也不恼,反而笑嘻嘻地把自己碗里的梅子夹过去:“阵哥尝尝这个,超酸!”
黑泽阵面不改色地吃下,眉头都没皱一下。织田律看得有趣,凑过去飞快地在他唇角啄了一下:“阵哥真厉害,酸味都盖不住你的酷。”
黑泽阵瞥他一眼,没说话,只是抬手用指腹擦掉他嘴角沾着的饭粒。动作带着点嫌弃,却又无比自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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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两人在古色古香的小镇街道上闲逛。织田律对什么都好奇,一会儿停在卖手工风铃的店前,一会儿又被刚出炉的鲷鱼烧香气吸引。
黑泽阵始终落后他半步,像一道沉默的影子,目光却从未离开过前方那个雀跃的身影。
“阵哥你看!”织田律举着一个狐狸面具跑回来,银灰色的发丝在阳光下跳跃,“像不像我?”他把面具扣在自己脸上,只露出一双弯弯的笑眼。
黑泽阵看着那双盛满笑意的眼睛,伸手替他调整了一下面具的位置,指尖不经意擦过他的耳廓。
“幼稚。”黑泽阵评价,语气却没什么力度。
“这叫情趣!”织田律隔着面具反驳,声音闷闷的,带着笑意。他拉起黑泽阵的手,不由分说地将一个同样风格、但更显冷峻的狼面具塞进他手里,“这个给阵哥,我们是狐狸和狼,绝配!”
黑泽阵看着手里做工粗糙的面具,眉头微蹙,显然对这种“情趣”敬谢不敏。但织田律已经兴致勃勃地拉着他往前走,边走边絮叨着待会儿要去吃哪家的抹茶冰淇淋。
就在这时,黑泽阵的脚步几不可察地顿了一下。他眼角的余光捕捉到对面二楼窗边一闪而逝的反光——是瞄准镜!
几乎是本能反应,黑泽阵猛地将还在叽叽喳喳的织田律拽进旁边狭窄的巷弄,身体瞬间绷紧,像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将他严严实实地护在身后和墙壁之间。
织田律脸上的笑容瞬间凝固,狐狸眼里的慵懒被锐利取代,他立刻安静下来,屏住呼吸。
巷口的光线被一道人影挡住。一个穿着夹克、眼神阴鸷的男人堵在那里,手里握着一把装了消音器的手枪,枪口正对着他们。
“琴酒……不,现在该叫你黑泽警视正?”男人声音嘶哑,带着刻骨的恨意,“组织没了,我们这些‘残渣’的日子可不好过。找你叙叙旧。”
黑泽阵面无表情,绿眸冷得像极地寒冰,周身散发出骇人的杀气。他一只手依旧牢牢地将织田律护在身后,另一只手已经悄然探向腰后。
“叙旧?”黑泽阵的声音低沉平稳,听不出丝毫波澜,“凭你?”
话音未落,他动了!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护着织田律的手纹丝不动,另一只手却闪电般拔出配枪。没有瞄准的动作,完全是肌肉记忆般的本能射击!
“砰!砰!”两声沉闷的枪响几乎重叠。
第一枪精准地打飞了对方手中的武器,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