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怎么使得。”龚文彰摇头拒绝,“我已托人在找先生,不敢麻烦宋公子。”
“做人当守信,你当初既答应我,又怎么能改口?”宋如麟道。“宋公子……”宋如麟打断他的话道:“我懂你的意思,无非是我是富家公子,做不来这种事。这段时间我想得很清楚,龚姑娘说得对,抛开宋家公子的身份,我一无是处。给我把米,我也吃不到嘴里。” “宋公子,舍妹胡说,你千万别信。”龚文彰苦笑。“她没有胡说,我真是这样的人,所以这段时间我一直在鱼摊卖鱼,我想做一个不依靠家里自食其力的人。”宋如麟道。“宋公子,你还是听我一句劝,什么人做什么事。你是富家公子,还是要以功名为重,离秋试只剩几个月的时间,莫耽误了。”龚文彰劝道。“我从三年前开始参加秋试,每年都去,种种原因竟没进过考场的门。”宋如麟苦笑,“今年你若去,我与你同去,你若不去,我便休整一年,反正已经耽误了,也不在乎一次、两次。”“不错,秋试每年都能参加,宋公子的心愿若不抓紧,被别人抢去可就糟了。”赵岳在一旁插言笑道。龚文彰纳闷地望着赵岳,满脸疑惑。宋如麟望着赵岳,心里同样疑惑,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不可能刚刚见面,他就瞧破自己的心思吧。“赵兄说什么?”龚文彰问。“文彰,既然我和春琳结契,我们便是一家人,对不对?”赵岳问。当着外人,龚文彰只能点头。赵岳道:“我比你痴长几岁,这件事听我的,既然还没找到合适的人选,就让宋公子先试试。若不行,待你找到合适的人选再换。”龚文彰看着宋如麟,他殷切的目光让他不忍拒绝,只好点头同意。龚春琳到家的时间,宋如麟已脱了外衣,和众人一直敲敲打打做木工。“你为什么要插手?”龚春琳找到赵岳,板着脸问。“小伙子长得不错,家境也好,可以考虑一下。”赵岳笑着说。“要你多管闲事!”压低的声音里透出压抑不住的怒气。赵岳依旧是笑眯眯的,道:“你是我契妹,我当然要萚你谋划一下,不管你对他怎么想,有他做个陪衬,你的身价自然水涨船高,再不会有人小瞧你。”“不需要!”龚春琳恨恨地说。赵岳笑笑,道:“不说那个了,来,我们继续写配方。我已经通知伙计,要他们去驿站借快马,争取今天把信送出去。”龚春琳舀他没奈何,只好舀了纸墨出来,两个人继续坐下写配方。“红糖的味道不纯,得提炼成白糖再用,这就是我的点心和冰淇淋与众不同的秘方。”龚春琳说。赵岳放下笔,撑着头看着她,道:“昨儿蕴谷来,他看你的眼神就不一样,今儿是宋如麟,门外还有阿晏,如果你肯跟我去京里,为你倾倒的人肯定更多。”龚春琳皱眉疑惑:“好好地写配方,你扯那么远做什么?”赵岳道:“我很好奇,你原来生活的那个地方是什么样,你知道这么多旁人不知道的东西。”龚春琳的脸一下变得煞白,瞪着赵岳,脑海里一片空白。赵岳把手放在她的手上,道:“这话我再不会对第二个人说,你怕什么?”龚春琳‘噌’地站起来,指着门道:“你出去。”赵岳擡头看着她,平静地说:“我知道,你不可能成为我的女人,所以我真的很想你做我的妹妹,仅此而已。”“哼。”龚春琳冷笑一声,表示自己并不相信。“我去看看兰兰唱歌,你来不来?”赵岳问。龚春琳把眼转到一边,并不理他。赵岳出了龚家门,慢慢踱进朱家。朱褀正在骂顺儿,赵岳听她那话意,就知道她是在指桑骂槐,道:“顺儿,药煎好了么,端来我喝。”顺儿连忙借着话头逃了。“喝什么药,人家手里有蜜,在旁边多站站病就好了,何必来喝这苦药。”朱褀恨道。“要你四叔找关系把这房子卖了。”赵岳说。朱褀一怔,问道:“为什么?”“你既和我进京,这房子留着还有什么用?”赵岳问。“谁要和你进京?”朱褀板着脸道。赵岳道:“我原本想她做点心或冰淇淋从不避人,方子很容易搞到,她嘴里说出来不过比从旁人打听得要细致一些。她今儿忽告诉我要特制一样东西,有这样东西就能让点心和冰淇淋与众不同,既如此,我当然要交给我相信的人,除了你我还能相信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