辆车?”朱四看着计划书问。
“二十辆够不够?”龚春琳说。朱四看完,把所有的纸都递给龚文彰,道:“倒是个赚钱的生意,只是太琐碎,凭他们的身份未必放在眼里。我可以去问问。另外,你所担心的闹事,有可能是明着,也有可能是暗着,不如将所有的材料全部买齐,提前做些预防。”龚春琳和夏毕媛对视一眼,两人心里都暗暗点头。龚春琳更由此想到,何平给的药方里好几样药材是相通的,如果自己把这几样药材全部买完,岂不让别的铺子卖不成药饮?当着龚文彰的面,她不好问,心里存了念头,决定改天再和夏毕媛商量。夏毕媛这是第一次见朱四,之前听龚春琳说朱四审案子,一巴掌把犯人打落牙,她一直认为朱四是一个粗暴的武夫,刚才见面惊讶他的剑眉怒目,一身的浩然正气;此时听他说话,又觉得他是一个反应灵敏的生意人。她心里想,女孩子果然不能整天待在家里,象大嫂、二嫂那样整天盯着内宅里一小片天空,有什么意思!看着夏毕媛写的计划书,朱四不断提出自己的见识,到最后,他把计划书一张张清理顺,问:“这份东西,我舀走可以吗?”龚春琳点头道:“就是给四哥准备的,麻烦四哥费心了。”朱四把计划书放进怀里,向三人告辞。送走了朱四,夏毕媛也向兄妹告辞,回家。丫环得了夏立鑫吩咐,在垂花门一直等着,见她回来连忙请她去老夫妻房中。夏立鑫之所以这么关心此事,并不是心痛那一千两银子,而是怕夏毕媛没经验吃亏上当。虽然他常说自己这个女儿聪明,有做生意的天赋,实际上总比儿子要多一份担心。以前在家看个帐,提个主意,有自己和钱明看着不会出现什么问题。这一次完全是她一个人,龚家那丫头也是个从来没做过生意的人,夏立鑫真怕她俩被人骗了。进了房间,向父母行过礼,夏毕媛把计划书递给父亲,然后在母亲身边坐下。李氏把她的留海拨到耳后,问:“吃了吗?怎么回来得这么晚?”夏毕媛低声地和母亲说话。夏立鑫接过计划书,纸上罗列的项目详细到了琐碎的地步,挑不出一点毛病。见父亲看完,把纸放下,夏毕媛又将朱四提出的意见和建议讲述一遍。夏立鑫点头,十分欣慰,同时更加可惜夏毕媛是个女儿,终是别人家的人。父女在这边说话,夏福田夫妻却吵了起来。听到妹妹回来去了父母房间,霍氏马上要去探听公婆房里打探,夏福田担心打草惊蛇,坚决不许。“我不去,怎么知道那钱是不是老头子的主意?”霍氏嚷。“小声点!”夏福田急忙把手指竖到嘴边,“她刚回来,你就去了,这意思不是太明显了吗?明儿,你约老太太和几位姨太太打牌,慢慢地套。”夏福田说。霍氏想了想,应了。朱四家里,秦晏正和蓝柱子聊天。得知龚春琳对外发包冰车,蓝柱子连忙跑来找朱四。朱四昨天晚上回来,他昨天来时没遇到,今儿一大早去街门打听,房门说朱四请假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他等到晚上再次来到朱四的家。秦晏白天听人说,蓝柱子昨天来找过朱四,他觉得奇怪,想着蓝柱子今天说不准还会来。鱼摊收市后,秦晏没有回自己,和大家一起来到朱四家,蓝柱子果然在门口蹲着。鱼摊伙计都知道蓝龙讨厌,冲蒋海的面子,谁也没有搭理蓝柱子,打开门,鱼贯而入。秦晏笑眯眯地对蓝柱子说:“咦,你怎么来了?走,进去坐坐。”蓝柱子对秦晏完全没有一点好印象,抱定主意不搭理这只笑脸狐貍,装着没听见,继续在门口蹲着。秦晏也不恼,进去和众人一起做饭。饭菜摆好,他走出院门,对蓝柱子说:“开饭了,走,进去吃一点。”蓝柱子的肚子早饿得‘咕咕’直叫,秦晏用饭菜做诱饵,他再也撑不住了,连忙站起来跟上。两人进了厨房,秦晏道:“哥哥们不喜欢你,所以咱们就在这儿吃,没关系吧?”蓝柱子根本不介意秦晏的话,目光直钩钩地盯着饭碗,秦晏把碗递给他,他立刻‘呼哧’‘呼哧’地吃起来。秦晏瞧着他直笑。吃完饭,秦晏拉着蓝柱子一齐收拾碗筷,蓝柱子想,秦晏肯定要套话了,打起十二万分精神,谁料秦晏只是和他说哪里的东西好吃,哪里的东西好玩。蓝柱子被弄得莫名其妙,一边点头胡乱支吾,一边心里疑惑。听到朱四在院外叫门,蓝柱子抢先飞奔过去,拉开门闩,大声说:“四哥,我找你有事,咱们出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