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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文茂转眼打量一直默坐一旁静听他俩谈话的龚文彰,虽然顺儿对龚家两兄妹全是贬低与诋毁,宋文茂仍然能听出龚文彰十分有材,科考能中的可能性非常大。这兄妹俩,一个经商,一个从仕,将来不可估量。 宋文茂笑道:“听说上个月龚姑娘出事的第二天,便被退了亲?”龚春琳脸色一僵,这家伙对自己了解得也太深了吧?他真的是因为自己这一次挖出银子之后,受甘文度所托才来的吗?真的不是从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开始,就在自己的身上安装了窃听器和监视仪吧!“小儿今年二十三了,因为他母亲娇惯,一直没有给他说定婚事,龚姑娘若不嫌弃,可愿与小儿成亲?我有五个没有挂在自己名下的铺子,龚姑娘若愿意,随便从中选两个做聘礼可好?”宋文茂笑着说。龚春琳闻言石化,这人在说什么?他不是受人所托来调解官司的吗?怎么突然说到亲事上面?这转折也太大了吧!看他的面相不过三十来岁,怎么可能有二十三岁的儿子?虽然这个世界早婚。也不至于早到这种程度吧。难道他是继父,儿子是妻子带来的?龚春琳木怔怔地想。龚文彰猛地站起身,怒道:“宋状师!我尊重你,客客气气待你,你怎能如此无礼?!”宋文茂并不恼,正色说道:“这话说得确实有些突然。但我是诚心的。你们一时之间不能接受也是常情。我改天会让小儿过来让你们瞧瞧,决不会辱没龚姑娘。”龚文彰瞪着他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这个要求提出得实在太突然了,他第一个反应是不可能。然而见宋文茂如此正经的模样,显然并不是开玩笑。从龚文彰的内心说,宋文茂的儿子只要没有沾染上嫖赌的恶习。有宋文茂一半的风采,也不错了。宋文茂也知道自己突然提出这个要求,龚家兄妹无法立刻答应。他笑着对龚文彰说:“那就这么说了,我先去解决甘文度,等这事了了之后,我再叫如麟过来。他和龚贤侄年纪相渀,你们应该谈得来。”龚春琳险些一口血吐出来,他来的时候还是平辈,凭什么这么一会的功夫。他就长了一辈了?“我先走了,你们慢忙。”见龚家兄妹俩都处于呆滞状态。宋文茂自说自话地走出门。龚春琳默默地跟在他后面关上门,回到堂屋里问龚文彰:“哥,你掐我一下,我刚才不是做梦吧?确实有个疯子来过?”龚文彰苦笑,他真的希望宋文茂说的这门亲事能谈成,但瞧龚春琳这模样,自己还是少发表意见为妙。这一天再没发生其它新鲜事,兄妹俩看天色不早,把饭吃了便睡了。龚春琳躺在床上睡不着,既好笑又有些小得意,自己还是挺能干的。三月十五阴早上兄妹俩起来,按原定计划去给金老夫妻上坟。龚春琳说昨天走得辛苦了,想雇辆马车。龚文彰同意了,去找何九叔。按照事先约定,何九叔在家里等着,见龚文彰来请,和他一起过来。三个人一起去了车行,何九叔会驾车,龚文彰出了些押金,何九叔赶着马车上路。车行里的马车根本不象龚春琳在电视里看到的那样舒适,车厢里就一根巴掌宽的供人乘坐的木板。城里路平倒还勉强,出城之后,龚春琳就觉得自己宛如坐在浪尖之上,全身上下一齐跳动。她弯腰撑着车门,对车座上的龚文彰说:“哥,这马车好颠啊!早知如此,真还不如走着去了。”龚文彰无可奈何地笑道:“你且忍忍,马车快,一会就到了。”龚春琳嘟起嘴,“但凡说一会就到了的话都是骗人,哥,你进去坐。”龚文彰无奈,弓着腰和她交换了位置。龚春琳坐在何九叔身边,虽然还是很颠簸,观看沿路的风景可比闷在车里舒服多了。她看了一会,觉得无聊了,缠着何九叔教她驾车。何九叔告诉她,先不要急着拉缰绳,而是要摆正心态,把马当成是伙伴,缰绳和鞭子是两只手臂的延伸,千万不要害怕。龚春琳觉得很有意思,也不急着从何九叔手里抢鞭子了,仔细地观察他如何驾驶。到了坟茔边,何九叔告诉两人,坟墓的位置,要他俩自己去找,他留下看马车。龚春琳说,先让何九叔陪龚文彰找到位置,她留下来看马车,等龚文彰找到位置后,再过来带自己同去。虽然龚文彰和何九叔都看出来,龚春琳是想和马玩,看她毕竟只是个十五岁的孩子,便答应了。龚春琳就在马车周围摘了草,手伸得长长地喂马。等马不再害怕她,开始吃她手里的野草时,龚春琳大着胆子轻轻地抚摸它,心里想着什么时候能骑马跑上一圈,那就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