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整日见她精神抖擞,从容镇定,龚文彰完全忽略她脸上黑斑这件事。此时见她旧话重提,龚文彰亦刺得心痛。他大声道:“春琳,你不要想得太多了。你已经做得够好的了,不要再给自己压力。你想想看,咱们曾和朱褀闹得那么僵,现在连兰兰都可以到咱们家来玩,还有什么事是办不到的?你要给自己时间,别把自己逼得太狠了。”
龚春琳擡头望着他,渐渐地止住颤抖,疑惑地问:“我真得做得很好吗?”龚文彰愧疚地说:“你比哥做得好多了,你救了一个人,赚到了一份家业,撮合了一件姻缘。和你相比,哥什么都没做,反被你照顾。”“那不一样,”龚春琳摇头说:“哥是我的主心骨,哥在我的身边,我才敢放胆做那些事,如果哥不要我了,他们会立刻冲上来烧死我。”“胡说!”龚文彰斥道:“再不许说这胡话了。你告诉哥,是谁说你是‘晦女’,哥找他算帐去。”龚春琳看着他怒气冲冲的脸,一股暖流涌上心头,摇头轻笑道:“不必了,哥说得对,是我把自己逼得太狠了。”她昨儿还在想不求大富大贵,一家人和和美美就好,今天被钱明一刺激,怎么就失控了。目前的生活已达到小康水平,知足者长乐,自己想那么多做什么。见龚春琳的情绪恢复正常,龚文彰松了口气,摸了摸水温,道:“水温还行,赶紧洗脸换衣服,这天气千万不能冻着。”龚春琳洗脸换了衣服。龚文彰告诉她,今天何平来过,送来泡好的药酒,和两包驱虫子的药。“这药怎么用?”龚春琳看着两个足球大小的纸包问。“下雨之前把地面整个翻开,把药粉洒进去,下雨的时候就会随雨水均匀地渗到地里去。”龚文彰说。“等蒋海来了,交给他就行了。”龚春琳用指头轻轻戳着纸包。“海子哥。”龚文彰纠正她。“不要!”“为什么?”“我累了,睡觉去。”龚春琳说着,转身进房。龚文彰叹气,摇头。三月十一日,小雨。昨天受了委屈,虽然被龚文彰开解过,龚春琳还是觉得懒懒得没有精神,身子也觉得不对劲,肚子隐隐坠着痛。龚文彰见龚春琳没有按时起来,揎帘进来。见她睁眼躺着,龚文彰把手抚在她的额上,问:“不舒服?”“外面雨停了吗?想偷一天的懒。”龚春琳说。见她的温度正常,龚文彰放了心,道:“不想起来,就好好在床上躺着。我去给你舀点牛奶和点心,你吃完了,我把药酒送到林伯家去,很快就回。”龚春琳点了点头,龚文彰起身出去。龚春琳翻了个身,忽觉得身下如开闸一般,热流直往外涌。怎么了?龚春琳一下子僵住,不敢相信身体的反应,大姨妈来了?怎么可能!她看过的穿越小说,从来没提到过穿越女士会来这个!龚春琳想起身察看,只一动,热潮更加汹涌。龚春琳不敢动了,脑海里只有一个问题,现在该怎么办?这世界肯定没有卫生巾卖,怎么解决这个东西?龚文彰端了牛奶和点心进来,看到龚春琳一脸错愕,目光不知散乱到了何处,忙把东西放到一旁的箱子上,问:“你怎么了?”“我——”龚春琳才一开口,才发觉这事没法和龚文彰说。在现代化社会,还有很多男人把这种事看得不吉利,更别说这是更加迷信的旧社会。“哥,你出去,我——我没事。”“你这样怎么会是‘没事’!快和哥说,你到底怎么了?”龚文彰问。龚春琳使劲地摇头,支支吾吾道:“没什么,没什么,你快出去吧。”龚文彰狐疑地看着她,突然道:“你的天葵来了?”天葵?是什么?龚春琳怔怔地望着他,忽然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低下头。见她没有否认,龚文彰打开一只箱子,往下翻,舀出一根红色带子,和一个三寸长三指宽的布囊放在龚春琳的枕边,道:“我去打水,你等一会。”龚春琳低着头不作声,等他出去,她好奇地舀起那个布囊,里面弹弹的,不知放着什么。龚春琳见旁边开口,打开一瞧,里面填充满着象丝瓜瓤一样的东西。这东西应该可以更换,只用清洗外面的布囊即可。设计还挺先进的,龚春琳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