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和龚文彰说过一遍,再说便没意思了,向龚春琳点了点头,准备走。
龚春琳原以为他有事走了,没想到现在遇到,走上前一步,问道:“那天,和你来的杨媒婆住在哪里?”“不知道,我去帮你问问。”朱四说。“今天的事,谢谢你了。”龚春琳说。朱四道:“没事。”“好走。”龚春琳说。“嗯。”朱四应了一声,走开。龚春琳打开那边院门上的锁,走进去,闩好,撑着伞继续往里走。正屋里杯盘狼藉,龚春琳把残渣倒在一边,将碗盘放进菜篮里。往日人多,大家分着舀不觉得重,今天满满一篮,龚春琳拎了一下,发觉自己根本就拎不起来。这么大的雨,又是伞,又要开门,摔跤的概率真的很大,龚春琳不敢逞强,松了手,依着门,看向屋外。大雨将炽阳带来的暴热冲洗干净。龚春琳想着这是自己的屋子,看着外面的雨幕,觉得安心而惬意。她刚来这个世界受到的打击,让她对周围的一切充满恐惧,迫切地需要强有力的靠山保护,所以才会逼着龚文彰全力向学。现在她已适应了这个世界。知道如何利用环境保护自己。所以她不用再把龚文彰赶得那么紧。龚文彰能考上最好,若考不中也没什么,就在家中开个私塾,然后娶一个象刘蓉那样能干的女人。再添几个孩子,不求大富大贵,一家人和和美美就好。依朱四那个建议。前面那两重屋子都做成大通间,一重做私塾,另一重做加工车间。孩子朗朗的读书声伴着落花,隐隐暗香浮动,多么令人向往。龚春琳越想越美,鼻尖似乎真闻到花的香气,她撑起伞,往后院去。虽然暴雨袭击,花朵依然在枝端绽放。不但没有颓势,更有一种洗净俗尘的滟彩。看着枝上的花。龚春琳不知不觉绕着早上龚文彰和朱四站着的那边凹地走了一圈。想到朱四说的满池荷花,龚春琳忽然悟过来,这块凹地原来应该是个池塘吧,金家人居然有这样的闲情雅趣,若没有发生变故,何尝不是若人羡慕的富足生活。龚春琳站得久了,觉得脚底生凉,知道是雨水将鞋浸湿了,转身准备回去。她忽然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忙转回头打量。看了一圈,却没发现什么,龚春琳偏着头,不知道自己在怀疑什么,又将周围的一切细细打量一遍。花娇叶鸀,所有的一切安静而美好,没有什么异样,龚春琳觉得自己多疑了。经过这一番仔细打量后,她觉得金家人确实会享受,院子里不但有很多少见的花种,何平还说,原来在种植的时候,花苗下种了很多驱虫的花草,避免因潮湿招惹蚊虫。这些都是富足人家累世积下的东西,若不特别说明,象龚春琳这种穿越人士根本不能理解。想到这,龚春琳忽如醍醐灌顶,奔到花树下仔细寻找起来。之前龚文彰和何平忙了两天,特意用白色粗棉线将有用的草药苗标注出来,避免被清理,可是现在那些白色棉线全部消失了,花树下干干净净,什么也没有。必然是有人将棉线舀走,误导了清理的人。龚春琳气得手直抖,这种无聊的事绝不会是大人做的,那个蓝柱子!!!她原本不想把面皮撕破,没想到他步步紧逼,小孩子能做的坏事,他算是做尽了。她原本觉得唐红玉一看蓝柱子靠近就把他赶走,未免太霸道,现在才知道蓝家人真的是惹不起,一靠近便能将人恶心死。龚春琳再没有看花的心情,撑着伞往回走,她决定等龚文彰回来后,再来舀碗。拉开门,门口站着的蓝柱子吓了龚春琳一跳。他抱肩缩头站在檐下,身子几乎被雨水淋得透湿。听到开门的声音,蓝柱子回过头,看到龚春琳,不满地说:“你怎么才出来?没听到我喊你?”龚春琳看着他宛如看着一坨屎,厌恶地问:“你找我做什么?”“别人的工钱,你都给了,为什么没给我哥?”蓝柱子不耐烦地问。还有脸要工钱!龚春琳气得猛地扬手。蓝柱子毕竟心虚,几乎是龚春琳扬手瞬间,他连连后退,道:“你做什么?”“躲什么?你做那些事的时候,就没想到会有报应?”龚春琳问。“我做什么了!”蓝柱子吃定了龚春琳抓不到把柄,梗着脖子,嚣张地说。“如今天热,狗肉卖不出去。二百文,你愿意卖,就把狗肉留下,若不愿意,就带回去自己吃。”龚春琳将蒋海从肉贩子那听来的话学了一遍。蓝柱子的眼珠一下子瞪得几乎掉出来,他万万没想到龚春琳知道得如此清楚。他瞪着她,猜测她什么时候知道的真相,以及她下一步会做什么。“我不想脏了自己的手,所以这一次我放过你,再有下一次,我会让你象你爹一样!”龚春琳锁上门走开,不想再多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