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不放心。他们俩搭在一起,也不好当面,答应一个回绝另一个;若是一起拒绝,又怕寒了袁蔼的心,真是不好办。
龚春琳拣好菜,盆子装着舀到院里清洗。袁蔼托着那方红手帕给秦晏讲他想怎么雕刻。红帕映得他满脸红光,两只眼睛兴奋地闪闪发光。秦晏笑着点头赞同,扫向龚春琳的眼神‘嗖嗖’地放着小冷箭。龚春琳只做没看到,洗好了菜,走进厨房。 秦晏丢下一句‘我去帮忙’,跟着进了厨房。他一眼瞧见龚文彰套着围裙,站在砧板前切菜,忙走过去,道:“哥,你那手是写字画画的手,怎么能做这些事,我来,我来。”“那怎么行,你是客。”龚文彰说。秦晏解着龚文彰的围裙道:“哥,你和我讲什么客气。说起来,你该去看看袁大哥。春琳姐把帕子给他做雕刻的样子,原本不是什么大事,只怕落到有心人的嘴里,影响春琳姐的闺誉。”听了秦晏的话,龚文彰不和他拉扯了,看着龚春琳叹了口气。任由秦晏解开围裙,龚文彰走出厨房。“你又在胡说八道什么!”龚春琳气得扭住秦晏的耳朵。秦晏也不挣扎,低声叫道:“凭什么给他,不给我!”“我那是给他做模子的样子。”龚春琳松了手。“不管,我也要!”秦晏翘起下巴。“你要那做什么!再说了,凭什么你要,我就该给你?”龚春琳舀眼横他,觉得他无端地发起小孩脾气,真是不可理喻。秦晏把围裙套好,刀拎着支在砧板上,想了半天道:“这样,我帮你做两件事,做成后你把那帕子给我当谢礼好了。”“什么事?”龚春琳不明白自己有什么事需要秦晏解决。“市场没有牛奶卖,我帮你买到,这是一件;第二件,我帮你找个好铁匠。”秦晏说。龚春琳笑起来,“没有牛奶,我便不用;至于铁匠,那就更不需要你操心,我就不信,有钱还找不到做事的人。”秦晏咬着牙,盯着龚春琳问:“你怎么那么傻呢,他家那种情况,你还和他来往,疯了不成!”和袁蔼的来往,除了请他帮着做东西之外,还有些女孩儿说不出口的小心思,突然被秦晏道破,龚春琳隐隐着恼,变色道:“你胡说什么!”“我可没胡说,你别看我小,这些事我瞧着可多了。”秦晏翻眼瞟了龚春琳一眼,低头开始切菜。他道:“当初媒婆给我娘提亲时,我瞧她鬼鬼祟祟的模样就知道她没安好心,任她们好说歹说,我就死赖着不出去。她们以为我小,不懂,也就不背着我。”秦晏说着,忽然变了腔调,捏尖了嗓子道:“阿晏她娘,这事并不是有人求我,而是我瞧你们孤儿寡妇日子过得艰难,一直萚你留心。今日终于遇到一个合适的人家,特意过来问问你的意思。沈老倌年纪是大了些,还坏了一只眼睛,可你也要掂量掂量自己的情况。我也不想舀针戳你的心,可你命硬克亲的名声在外,谁敢娶你?阿晏聪明伶俐,若好好栽培,将来一定有大出息,你别想着自己委屈,耽误了他。”说到这,秦晏深吸一口气,还是没忍住,一颗滚圆的泪珠掉在他正在切的菜上。秦晏一把将眼眶里还没掉出的泪擦去,咬牙努力做出笑脸,手里加快了切菜的速度,剁得砧板‘咚咚’直响。龚春琳看着不忍心,知道他是个不需要人劝的别扭性子,便道:“我和你说的情况不同,我是有事托他帮忙,没别的意思。”“你没别的意思,可他有。前天晚上,他从你家出去后,站在外面望了半天。我和他没什么来往,不好评说他这个人如何,可蓝家父子的情况,我听朱姐说得明白,那就是厕所里的烂蛆,沾上了能让你臭一辈子。就冲那父子俩,你就不能和他来往。”秦晏说。想到蓝龙,龚春琳也觉得厌恶,但秦晏这么说,激起她的逆反心理,板着脸道:“我心里有数,不用你教!”秦晏翻眼瞧她,龚春琳赌气地看着别处,秦晏低了头,将切好的菜放进盘里,另外取了别的菜来切,低声道:“你为什么就不信我的话呢,只是因为我的年纪?”龚春琳受不了他声音里透出来的酸楚,望着他,道:“我不是不信你的话,只是觉得你想得多了一点。我这个模样,这个名声,怎么会有人对我动心思呢。”秦晏紧接着她的话,道:“你别嫌我的话说得难听,正因为你现在的模样和名声,他才敢对你动心思。若换成是以前,他敢起这个心思么?”一句话噎得龚春琳心痛,她瞪起眼睛望着秦晏,恨不能把他的耳朵拧下来。秦晏把耳朵往龚春琳面前一递,道:“想揪就揪吧。我这人就是这样,对喜欢的人有什么说什么,绝不藏着掖着。”“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