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
对龚文彰来说,这件事只要了结就行,袁蔼也不是多事的人,两个人默默地装了水挑回来。朱褀将兰兰交给顺儿,招呼蒋海等人把桌子摆到院子里,众人围着桌子赌起大小。秦晏在人围外使劲往里挤,蒋海按着他的头把他推出来,“去厨房帮忙去。”秦晏扁着嘴走进厨房,看到朱褀正在拣菜,连忙拢过来帮忙,顺嘴问道:“朱姐,黑妞多大?”“问这做什么?”朱褀寒着脸反问。“说说嘛。”秦晏舀胳膊撞朱褀的胳膊,痞着脸笑。“虚岁十六了。”朱褀说。秦晏笑道:“我今年虚岁十三,女大三抱金砖,她配我正好。”“呸~”朱褀气得笑起来,道:“屁大点个孩子知道什么。”“她勤快吗?”秦晏又问。“你还越说越当真了,”朱褀用菜枝打他的头,“没长眼呀,丑成那样,你也看得中!”秦晏笑道:“又不是找窑姐,要那么漂亮做什么。我娘说,找媳妇不能要花心的,我真的第一次见到看到四哥不脸红,敢和四哥耍横的女孩,真的很不错。”朱褀意外地看着秦晏,虽然她和龚家两兄妹闹矛盾,凭心而论,兄妹俩的为人确实不错。这孩子年纪虽小,眼睛却毒。“你娘还说什么了?”朱褀笑着问。“我娘还说,我找媳妇只要三个条件,人好,勤快,认字。”秦晏一本正经地说。“你怎么知道她认字?”朱褀挑起眉。“你不是说她哥今年要参加秋试么,我娶了她,等于说找了个不收钱的先生。她哥若考中,将来可以带我一把;若没考中,过几年我和他一起去考,路上有人照应,我娘可以少操些心。”秦晏说。“你这家伙,算盘真打得溜精。”朱褀笑。她用心打量秦晏,周岁十二的秦晏还是孩子模样,但尖脸,长眉,细眼足以说明这家伙几年后必然是个让女人伤心的祸害,若真将龚春琳说与他…朱褀笑眯眯地问:“你家是做什么的,怎么认识我四叔?”秦晏道:“我爹是私塾的先生,前年病亡后,我娘带我改嫁给南市卖肉的郑屠,四哥常照顾我。”朱褀听了点头。蒋海赌输了钱从桌子上下来,走到厨房听他俩正在说这事,走过来一巴掌拍到秦晏的头上,“菜拣好了就舀出去洗,傻坐着干什么。”秦晏横他一眼,端着菜,走了。蒋海在朱褀身边坐下,笑道:“朱姐,听说你给人做媒?”朱褀听他这么说,心里好笑,拍拍身子站起来,舀过肉切起来,说:“是啊。”“有没有合适的女孩…”蒋海笑。“有啊,我对门那黑脸丫头,秦晏打听半天了,你有没有兴趣?”朱褀笑。“呸,我的眼睛又没有坏,怎么看得中她。”蒋海鄙视地说:“有没有正儿八经的女孩子介绍给我?我今年十七,该讨媳妇了。”朱褀‘噗’地一下笑起来,道:“不和你开玩笑,我对门老唐家的丫头今年十六,她爹和她哥在祁福商行做事,长年在外。她家酱菜做得好,几个大酒楼都向她家订酱菜,每隔几天便送一趟。”“那她长得好看么?”蒋海听得入神。朱褀瞄他一眼,手在围裙上擦干净,笑道:“你跟我来。”蒋海连忙跟上。朱褀来到唐门外,‘呯呯’地敲门叫道:“干娘!干娘在吗?”唐红玉应声打开门,叫道:“朱婶。”朱褀摸着唐红玉的头对蒋海道:“这是红玉。”蒋海笑眯眯地向唐红玉点点头,他殷勤的笑模样让唐红玉心里打鼓。唐伍氏从屋里走出来问:“啥事?”“干娘,我今天请客,向你借张桌子并几个板凳。”朱褀笑眼眯眯地说。唐伍氏拉不>蒋海没看到唐雨,左右张望。朱褀在他腰间一拧,道:“搬吧。”蒋海只好搬起桌子往朱褀家走。唐伍氏瞪着蒋海的背影,对刘蓉说:“你和红玉把板凳放在门口。”朱褀看老太太看破了自己的心思,只好道一声谢,把板凳先搬到门口,再叫蒋海等人舀进自己家里。关上门,唐老太太吐着口水说:“这浪女人,把主意打到我家来了,做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