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时安自是听到了她们主仆之间的话,却懒得理会叶初雨究竟想做什么,他依旧垂眸由吴大夫看诊。/6/1-墈′书/旺~ *哽+欣?蕞+哙·
叶初雨也乖乖站在一边。
“吴大夫,怎么样?”
眼见吴大夫收起手,叶初雨连忙问道,却是比裴时安这个伤患还要积极。
吴大夫也是看着叶初雨长大的,此刻见郡主这般模样也有些吃惊,却还是先同人说起病情:“受寒过度,得好生调养。”
“腿呢?”
叶初雨不放心,“腿怎么样?”
先前吴大夫已然看过,也摸了骨,此刻便照实回道:“腿没事,只是得好好修养,”说完还特地补充了一句,“万不可再像今日这样了。”
这话是什么意思,在场的人心知肚明。
裴时安自知自己没事,便也事不关己坐在一旁,手已经不冷了,身上的凉气也仿佛逐渐被屋中的暖意所驱散,只是衣裳湿哒哒的十分难受,偏偏这个女人还在,他也不好更换。
裴时安心中烦不胜烦。
只希望这个女人快些离开。,w′u+x?i¢a+n+g′l`i-.,c¢o!m`
而那边吴大夫见今日这番话,并未引起郡主的反感和大闹,心里虽觉惊奇,却也斗着胆子多劝了一句:“郡主,您虽然还小,但裴公子毕竟是您的未婚夫,您纵使与他有何磕绊,也不该这般。”
“今日若再晚些,谁也不知道会发生什么。”
“……到时候您再后悔也没用了。”
这时。
时桃刚带着裴时安的随侍言明回来,进门就听到这么一句,她惊得脸都白了。
两个杂役也缩着身子不敢说话。
可就在所有人都以为叶初雨会发火的时候,却见她轻轻嗯声点头道:“我知道了。”
“以后不会了。”
“以后……”
叶初雨忽然抬头看向床上的裴时安。
裴时安不知何时也抬起了头,此刻正靠在床头皱着眉沉默看她。
叶初雨便看着他的眼睛小声说道:“我会好好对他的。”
她的声音并不响。
只够吴大夫和裴时安听到。
可与吴大夫眼中的欣慰不同,裴时安却皱了眉,他看着少女眼中的保证,仿佛承诺一般,裹着坚定望着他……
裴时安拢起的眉心就没松下来过。?我·地?书?城^ ·免′废~悦/毒/
这个女人是疯了不成?
第5章
吴大夫已经走了。
两个杂役也已经离开了。
如今这屋中便只剩下叶初雨、裴时安两对主仆。
言明早已到了裴时安的床前,眼瞧着自家主子变成这幅模样,言明怒气勃发,他阴沉着一张脸蹲在床前,双手也不禁紧握成拳。
在这一刻——
他想杀了叶初雨的心已经抵达了巅峰。
若不是先前主子再三叮咛,让他们不要轻举妄动,他早就要带着人把主子救走了。
怎么可能让主子受此折辱!
手轻轻放在主子的膝盖上。
“您感觉如何?”他强压着怒气哑着嗓音问裴时安。
裴时安淡声:“无事。”
他冷静淡然地仿佛这一身风雪和疼痛都不存在。
可言明岂会信他?
却也无可奈何。
主子惯来如此,不愿示弱于旁人,即便是在裴溪小姐面前也是如此,更不必说他们这些人了。
眼见主子脸上疲态渐生,语气也渐有困怠,言明压抑着心中的怒气,转身与叶初雨说道:“郡主,我们公子要歇息了。”
他言语冷淡。
因心中怒意,实在无法给叶初雨一点好颜色。
“你——”
时桃扫见他这副模样,顿时气急要训斥,可脸上才显出薄怒之色,胳膊就被叶初雨握住了。
喉咙里那还未曾吐出的话也因为愕然而重新吞咽了回去。
她呆滞着神情,茫然般扭头看着她身边的少女。
叶初雨却未看她,而是看着面前的黑衣男人,玩了这么久的游戏,她自然知道他是谁。
言明,裴时安的护卫,对裴时安忠心耿耿,曾不止一次想杀了“叶初雨”。
即便他再怎么掩饰——
叶初雨也能瞧出他藏于眼底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