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无比空旷的空间。空间中央，盘坐着十二道顶天立地的身影，他们同样没有清晰的面容，只是由不同法则构成的虚影。

“古巫之灵。”宁远认出了他们的本质。

“第一考，力量。”为首的虚影开口，“向我们展示，你凭什么对抗‘空’。”

话音未落，宁远周围的景象瞬间变幻。他发现自己置身于一片正在被“删除”的世界。天空在消失，大地在分解，一切都在归于虚无。这正是他在归墟之地面对过的，混沌魔神的手段。

一颗代表着“希望”的金色光球，在世界中心摇摇欲坠。

“守护它。”古巫之灵的声音，不带任何情感。

宁远看着周围不断侵蚀而来的“否定”之力，却没有去构建任何防御。

他反而笑了。“为什么要守护？”

他张开双臂，任由自己的身体被“否定”之力包裹。他的紫府世界，以前所未有的姿态，主动迎向了那股侵蚀。

“既然‘创生’与‘删除’本为一体，那我为何要拒绝我的另一面？”

在古巫之灵们惊愕的注视下，宁远没有被“删除”。他反而在主动解析、吸收那些“否定”之力。他的紫府世界，在那片混沌的边缘，竟然也开始诞生出一片对应的“虚无”。

一个完美的，由“存在”与“非存在”构成的太极图，在他的紫府世界中，缓缓成型。

那个模拟的世界，瞬间稳定了下来。

“你……你做了什么？”一道古巫之灵的意念，第一次带上了震惊。

“我只是接受了现实。”宁远收回力量，周围的幻象如镜子般破碎。

十二道虚影，死死地“看”着他。

“你通过了。”为首的虚影声音变得无比复杂，“看来，你比我们更懂得如何与‘空’相处。”

“那么，第二个考验。”另一道虚影站了起来，它的气息充满了智慧与思辨。

“回答我们，外来者。‘天’欲掌控，‘空’欲抹除。你踏足此地，手握两种相悖之力，又欲何为？”

这是一个诛心之问。

回答拯救，是傲慢。回答索取，是贪婪。回答共存，是天真。

宁远看着那十二道代表着洪荒最古老意志的虚影，说出了一句它们从未听过的话。

“我来，是为了招聘。”

“招聘？”所有古巫之灵都愣住了。

“没错。”宁远点头，他的目光扫过所有虚影，无比真诚，“招聘一个足够强大的文明，成为我的盟友。一个能自己站起来，自己选择命运，并且愿意与我们并肩，去对抗那终将吞噬所有世界的绝对寂静的盟友。”

“我需要的，不是被拯救的弱者，也不是俯首称臣的奴仆。”

“是一个平等的，战友。”

整个神殿，陷入了万古未有的死寂。

许久之后，为首的古巫之灵，那庞大的虚影，对着宁远，缓缓地，低下了头。

“你的‘道’，我们认可了。”

“洪荒神殿的核心，为你敞开。去吧，去取走那份属于你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