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他当初是想说:
“陈阳,我马上就能去北京了,到时候……我们结婚好不好”。
她还记得,当初,那是她第一次见到祁同伟。
清瘦的少年穿着洗的发白的蓝色工装,脚上的布鞋却干净的刺眼,他站在汉东政法大学门前,他有些怯场……
“陈阳,你还好吗……”
最后一次见面,他的头发白了很多,穿着正式,一首蹙着眉,板正的夹克衫为他添了一抹权力的味道,可他却一首躲着她的眼神。
泪水夺眶而出,自从祁同伟死后,陈阳从来不敢细想,她的灵魂被分割成了两派,一派恨他厌他,一派思他怜他。
他恶贯满盈,他汲汲于利,他钻营权利,他……曾经是个缉毒英雄……
陈阳想啊想啊,酒精的权力让她的骨不断的思念当初的那个少年。
当初的那个白衣少年,到底经历了怎么样的折磨,他的灵魂和尊严到底被打碎了多少次……。
“对不起……”。
我亲爱的爱人,对不起,当初将你一个人留在深渊中,而我独享光明。
——
“姐姐,这个小木雕真漂亮,送给你”
陈海不知道从哪里买了一个小木雕,八岁的小男孩本该是调皮的年纪,可每每在陈阳面前,他却乖巧的不像话。
十岁的陈阳穿着一身蓝白相间的小裙子,额角有几许碎发,白皙圆润的脸庞上有一双清透的眼睛,她接过弟弟手中的小木雕。
“哪里买的,陈海你又逃课……”
陈阳捏了把陈海的小脸蛋子,仔细看去,手中木雕约摸两指大,是一个穿着唐装的圆脸小姑娘,木雕师父的手艺不错,小姑娘眉目含笑,憨态可掬。
她的足底,刻着“月七”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