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眼,景仁宫的牡丹又开了。@\¤看#-/书;?君[? £>无??错:?内-?容£
“娘娘,皇上病了……”
宜修摆弄花草的手一停,她回头看了剪秋一眼,剪秋低声道:
“听说,昨日皇上去了储秀宫,在主殿里待了许久,出来后有些伤神,半夜就发了热”。
“倒是巧的很,章弥怎么说”。
宜修擦好手,慢悠悠的起身,在剪秋的侍奉下,换了一身更温和的衣裳。
“章太医说,皇上龙体康健,此次病倒是心情郁结加之着了春寒的缘故,好好休养也就无碍了”。
“是吗?章弥没诊错吗,我怎么觉着皇上此次伤了身子,要静养许久呢……”。
剪秋心领神会,但却有些犹豫,虽己布下棋子,可会不会太着急了。
“娘娘,殿下到底年幼,且皇上虽信重章太医,可太医院中也并非一条舌头啊”。
“温实初倒是个得用的,皇上如今也常召他,不过嘛,他也是个胆大的……”。
宜修的话模棱两可,娇艳的牡丹花挡住了她半边脸,勾了勾嘴角,她轻声道:
“剪秋,去了太医院一定要与温实初多说说甄娘子的近况,他们可是世交,想必情意必定深厚”。
皇帝迷迷糊糊的睁开眼,便见宜修美目含泪,满脸关切的看着他。
“春寒料峭,皇后不必担忧”。
皇帝的声音有些哑,原本想起身的他感觉身上软绵绵的,没有半点气力。
“朕这是怎么了……”
“皇上此次风寒,伤了心肺,需得好好休养”。*6′1·看~书,网· ?免\费\阅?读\
宜修扶着皇帝躺起,从身后看去,这个年愈五十的男人,确实老了。
皇帝突然感觉心中一股无力,垂眸看了看自己的手,良久,他叹了口气。
“到底是年岁大了,若是从前,这样的风寒几副汤药下去也就好了……”。
“皇上须得爱护自身才是……”。
皇帝挣扎着起身,一首在旁边候着的苏培盛连忙上前搀扶。
“皇后劳心了,朕病的突然,朝中如何?”
宜修与苏培盛一同扶着皇帝下床,柔声道:
“朝中的事臣妾着实不懂,但这一向来前朝还算安宁,张廷玉和恒亲王此时正在军机处理事,臣妾这就让人请过来”。
皇帝点了点头,刚刚赶到章弥和温实初连忙请脉,在皇帝探究的眼神中,章弥提着心,忐忑的道:
“皇上此番伤了元气,实要静养,日后恐不可再行策马弯弓之事了”。
皇帝的病,断断续续大半年都没怎么好,宫里宫外的太医大夫看了个遍,最先生出疑心的是太后。
“啪!”
宜修脸上结结实实挨了一巴掌,太后喘着粗气,指着宜修的手不住的颤抖。
“你想做什么,啊?你要拉着咱们全族一起死不成?你怎么敢……”。
宜修褪去往日里温顺的外衣,她不躲不避的看着太后,勾了勾唇,她缓缓跪下,扬着脖子轻笑道:
“儿臣……多谢皇额娘为我遮掩……”。
“你……”
宫里宫外这么多人,宜修一个怎么办得到,没有寿康宫的手笔,皇帝怎么可能不起半分疑心。?*天/禧|\小·=说§@网$ ,;追-\最?新%章?-节§#3
“皇额娘,神佑与皇上不同,他向来最是亲近皇额娘,也最是仁厚了,最重要的是……神佑对十西弟没有半分芥蒂!”
宜修慢慢的起身,她上前一步抓住太后的手,柔声道:
“皇额娘,皇陵可不是什么好地方,老十西年轻的时候沙场征战落了多少旧伤,被圈禁的日子可不好过……”。
“皇帝待你不薄!”
太后的话让宜修的嘴角高高挑起,她用了些力气,一把甩开太后的胳膊,寿康宫中她的笑声经久不衰。
“儿臣还记得,当初刚刚嫁给皇上的时候,那时候雍亲王府还没有开,我陪皇上挤在阿哥所里,您待他冷淡,先帝说他喜怒无常,理亲王只当他是狗腿子,连宫人都敢欺我们年幼,煌煌天家,只有我陪着他,我陪着他开府,陪着他获封亲王,他变成了雍亲王,可雍亲王福晋却成了姐姐,皇上待儿臣当真不薄呐……”。
太后闭上眼睛,她的嘴唇微颤,捂着胸口,她压着声音道:
“纯元己经死了,这还不够吗?你亲手杀了她和孩子!”
“不够!忘恩负义的人还高居皇位,罪魁祸首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