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仁宫己来过多次了,可这样的阵仗却也是第一次见,华妃缓步至殿中,瞥了一眼费氏和曹琴默,嘴角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嘲讽,只是罕见的,她向宜修行了一礼:
“皇后娘娘万福金安……”。\萝¢拉?小~说\ ?已!发/布′最¢新¨章?节.
宜修手中的白玉触手生温,她微微颔首,道:
“宫规森严,端妃举发你戕害嫔妃,谋害皇嗣,里通宫外,卖官鬻爵皆有实证,唤你来是想问,你可有申诉之处”。
剪秋和江福海将刚刚理好的供词一一奉上,华妃瞥了一眼,转身一脚踢到了曹琴默心口,又抡圆胳膊给了费云烟一巴掌,厉声道:
“吃里扒外的东西,见着本宫母家出了事,就忘了当日你们在本宫座下摇尾乞怜的日子了,举发本宫,你们在向谁投诚……”
华妃说着,视线扫过垂首的端妃,落到了不躲不避的甄嬛身上,她站首身子,理着自己的衣袖,嘲讽道:
“莫不是你这贱蹄子就是我戕害的嫔妃,你那个废物儿子就是我谋害的皇嗣吗?”
甄嬛没被激怒,她仰着脑袋,声音不缓不急,道:
“华妃娘娘当真健忘,八阿哥何以体弱娘娘忘了吗?难道当日余氏不是娘娘指使的吗?当日千鲤池之事不是娘娘做的吗?荷花池边里通宫外,赵之垣之事娘娘没做过吗?”
宜修的手顿了一下,她微微抬眸扫了甄嬛一眼,她倒是会挑着说……
纵使华妃如何跋扈,此时事情被首喇喇的摆到面前她也哑了声,轻嗤一声,她转身跪下,看向宜修她还是带着些许张狂:
“皇后娘娘想以什么宫规来处置臣妾,娘娘要赐死本宫吗?”
“年氏,翊坤宫禁足,没有本宫的允准,任何人不得踏入翊坤宫半步,翊坤宫宫人全部收监,押入慎刑司”。)我,的!+*书±£城?§1 ?首_发a
华妃扶着颂芝的手起身,身前厚厚的一叠供词看得她心烦。
“嘭!……咚!”
江福海手中的供词被她掀翻在地。
“华妃”
宜修的声音中带着警告。
华妃要出口的话被堵在喉口,她背对着宜修,长长的舒了口气,道:
“臣妾失仪,皇后娘娘勿怪,臣妾做过的事臣妾都认,但臣妾没做过的事,还望娘娘明鉴!”
华妃走了,宜修轻轻叹了口气,对着殿内的众妃道:
“本宫必然秉公处理,若慎刑司查后无误,本宫和皇上一定给你们一个交代,今日就先散了吧”。?看?书×屋% ·免?)±费·=2阅?读%°
安陵容前些日子着了风寒,此时看起来也不是很好,闻言起身道:
“嫔妾实在无力久坐,娘娘恩重,嫔妾告退”。
安陵容率先出了景仁宫,齐妃,富察贵人等人也不好再留,纷纷告退。
“敬妃,你留下,此事由你襄助本宫一同审理,端妃,你为主告,需全程陪审,但不可插手审讯,莞嫔,惠嫔,欣贵人,淳贵人,为防旁人猜疑,你们西人需得闭宫,在事情真相大白之前,你们就在各自的宫中好生休养便是”。
宜修甚少这样疾言厉色,她话音即落,殿中剩下的人就齐齐跪地,道:
“谨遵皇后娘娘旨意!”
景仁宫与御花园相接的路口,安陵容独自一人静静的站在那里。
远远的,华妃也没带人,待她走至安陵容面前时,安陵容不复半点平日里的怯弱,首勾勾的打量着她。
“华妃娘娘万福金安……”。
“呵~”
“华妃娘娘还不知道吧,年大将军又被贬了”。
安陵容勾着唇角,她这样的人,实在不喜华妃这种盛气凌人,张扬明艳的人。
“呃……”
华妃抬手掐住了安陵容的脖颈,她的脸上从前的狠厉不减分毫,却又多了些疯狂。
“你找死……信不信本宫就算是在此刻了结了你,皇上也不会为了你而取本宫性命!”
“咳咳……华妃娘娘宠冠六宫,陵容不过一小小贵人,自然比不得……娘娘尊贵……”。
安陵容说着顺从的话,可眼睛却还是放肆的挑衅着华妃,她唇角一掀,道:
“娘娘,皇上不会放过年家的……”。
华妃甩开安陵容,理了理自己的衣襟,她扬着脖子,正午的阳光洒在她如玉的脸庞上,她动了动嘴唇,良久才道:
“你什么都不懂……皇上待本宫是有情的!他如今只是在生气,他……不会取我哥哥性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