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地，更是“政治读心术”最佳施展场所。当她挽着何大海的手臂走出电梯时，前台正送来个蓝丝绒首饰盒，里面躺着那条镶嵌南非钻石的项链。吊坠乍看是普通的蓝宝石，实则内藏玄机——振华电子特制的微型投影仪，能将胶卷里的经济数据投射在任何平面上。

马会的橡木厅里弥漫着雪茄和红茶的气息。李嘉诚果然坐在靠窗的角落，正与港督秘书低声交谈。见何大海进来，他举杯致意，镜片后的眼睛却透着警惕。港督秘书——那个金发梳得一丝不苟的英国人——甚至故意转过半个身子，用后背对着走来的振华夫妇。

“李先生，好久不见。”何大海径自拉开椅子坐下，娄小娥则优雅地向侍者点了大吉岭茶，“听说您对浅水湾B-17地皮志在必得？”

李嘉诚脸上的肌肉微微抽动。-0′0¨小.税?惘~ .埂?欣,嶵¨快_他没想到何大海会如此首接，更没想到对方说的是“志在必得”而非“感兴趣”——这正是他今早对汇丰行长说的原话。“何生说笑了。”他推了推眼镜，语气刻意轻松，“商业投标各凭本事，何来‘志在必得’一说？”

就在这一刻，何大海启动了“政治读心术”。李嘉诚的思维如同打开的收音机，内心独白清晰传入何大海耳中：【该死的，他怎么会知道我给撒切的政治献金数额？难道汇丰有内鬼？】表面却仍保持着微笑：“倒是何生最近风头正劲，连英国BBC都报道振华电子的收音机出口创汇呢。”

何大海端起茶杯，借抿茶的动作掩饰嘴角的冷笑。政治读心术反馈的信息远超预期——原来李嘉诚通过秘密渠道向撒切捐赠了八十万英镑，条件是港英政府在浅水湾地皮招标中倾向和黄。更精彩的是，这位未来首富此刻最担忧的竟是汇丰银行某位女经理的婚外情可能曝光——那女人手里握着他贷款材料中的违规操作证据。

“说到收音机，”何大海突然话锋一转，“听说李先生最近睡眠不好？我们新研发的助眠收音机，可以定制您喜欢的白噪音……比如，海浪声？”他故意在“海浪”二字上咬了重音，满意地看到李嘉诚的瞳孔骤然收缩——浅水湾项目的核心正是“海洋主题度假村”，而海浪声正是他与港督秘书约定的暗号。

港督秘书终于转过身来，蓝眼睛里带着居高临下的审视：“何先生，商业归商业，有些领域还是……适可而止的好。”他的潜台词再明显不过——英国人不希望华资企业涉足高端旅游业。

何大海等的就是这一刻。他轻轻打开首饰盒，钻石项链在午后阳光下迸发出耀眼的火彩。“正巧，我也有件礼物想请秘书先生转交撒切夫人。”他转动吊坠，蓝宝石表面突然投影出一组数据——1973年北海油田产量预测，精确到小数点后两位，“听说夫人对能源问题格外关注？”

港督秘书的咖啡杯“当啷”一声砸在碟子上。作为撒切的心腹，他太清楚这些数据的价值了——英国政府内部对油田储量的争论己持续半年，而眼前这组数字与军情六处费尽周折搞到的绝密报告几乎一致。

李嘉诚的脸色变得难看。他虽然看不懂数据含义，但从英国人的反应判断，这绝非普通礼物。更让他心惊的是，何大海接下来的话：“对了，汇丰的玛丽经理让我代问好，她说……贷款文件上的那个‘笔误’己经修正了。”

这句话如同炸弹般在李嘉诚脑中引爆。玛丽正是经手他贷款业务的客户经理，两人确实有过一段暧昧关系。更关键的是，那女人曾帮他修改过抵押物估值报告！他强作镇定地掏出手帕擦汗，却不知何大海早己通过“政治读心术”捕捉到他此刻的恐慌：【难道玛丽那个贱人把备份文件给了何大海？】

会谈在不欢而散中结束。港督秘书匆匆带走首饰盒，连例行客套都忘了说；李嘉诚则借口有急事，连喝了一半的咖啡都没喝完。娄小娥望着两人狼狈的背影，忍不住轻笑出声：“大海哥，你刚才说的‘玛丽经理’……”

“汇丰信贷部有三十七个女员工，叫玛丽的至少五个。”何大海悠然地切了块司康饼，“但心虚的人会自己对号入座。”

当晚的港督府宴会，何大海第一次见到了撒切夫人。这位日后被称为“铁娘子”的政治家穿着宝蓝色套装，珍珠项链衬得她脖颈修长，眼神锐利如鹰。当她接过那条钻石项链时，指尖在吊坠上停留的时间明显长于礼仪需要。

“何先生对英国经济的见解……很独特。”她刻意用酒杯遮挡嘴唇，声音压得极低，“不知道对明年的英币汇率有何预测？”

何大海知道“政治读心术”正在生效。他能清晰感知到撒切尔内心的震惊与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