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厅里，霍英东亲自调试着电唱机，唱片是特意找来的《红色娘子军》交响乐。见何大海进来，他拍了拍身旁的皮质沙发："何生，陈同志对你们的海水淡化技术很感兴趣。"

何大海扫了眼茶几上的文件——赫然是振华在圳深湾的"水产养殖基地"规划图。这所谓的养殖场实则是走私通道的中转站，图纸上标注的"水泵房"地下藏着能停五辆卡车的仓库。

"小技术而己。"何大海接过霍英东递来的雪茄，"用王教授改良的渗透膜，每天能处理三百吨海水。"

唱针滑入唱片沟槽，激昂的乐声顿时充满船舱。霍英东在音乐掩护下切入正题："大埔船坞那批'冷冻机'，陈同志想加订五十台。"

何大海指尖在沙发扶手上轻叩三下——这是暗号，意味着对方指的是伪装成冷冻设备的军用电台。他假装思考片刻："产能有限，得分批交付。下月初先走二十台，剩下的等沙头角新码头竣工。"

"陈同志"突然插话，普通话带着浓重江浙口音："何先生，听说今早边防查了艘渔政船？"

"例行检查。"何大海微笑，从冰桶取出瓶香槟，"我们的'黄花鱼'都带着检疫证。"他手腕一抖，瓶塞"砰"地弹出，泡沫溅在文件上，水痕恰好模糊了地图坐标。

霍英东大笑举杯："今天是贤侄女生日，谈什么生意！"他朝侍者使个眼色，很快有人推着五层蛋糕进来，顶层插着"20"字样的蜡烛——何雨水真实的二十一岁年龄被刻意减了一岁，这是何大海特意安排的障眼法。

蛋糕车经过何大海身边时，他注意到第二层草莓旁边嵌着个微型胶卷。侍者不着痕迹地眨了下左眼——这是死士的确认信号，胶卷里装着圳深边防最新的巡逻表。

宴会高潮时，霍英东突然击掌三下。随着马达轰鸣，一艘通体银白的快艇划破夜色驶来，船首用金漆写着"雨水号"。

"小小礼物，不成敬意。"霍英东将钥匙交给呆住的何雨水，"听说侄女喜欢海钓？这船装了美国最新的声呐。"

何大清在人群中攥紧雕花刀。他认得这艘船——上月报纸刊登过，是美国海岸警卫队的淘汰装备，理论上根本不可能出现在港岛。何大海却面不改色地碰杯："霍叔破费了，丫头还不谢谢霍叔叔？"

何雨水晕乎乎地道谢时，快艇舱门突然自动开启。里面根本不是钓鱼装备，而是整套微型实验室，操作台上甚至贴着"振华生物"的标签。她瞬间明白这才是真正的生日礼物——一艘能自由往返港澳的科研船。

"试试操控系统。"霍英东意味深长地指引，"特别加了'防撞'功能。"

何雨水按下控制台的蓝色按钮，船舷两侧突然伸出六根金属管。在场只有何大海知道，那是伪装成渔汛探测器的无线电拦截天线，配合系统奖励的"物质穿透伪装"技术，能神不知鬼不觉地扫描过往船只的通讯设备。

......

子夜时分，游艇的宾客逐渐散去。何大海独自站在船尾，看着"雨水号"快艇进行最后调试。耳机里传来阿彪的加密通讯："货己过沙头角，边防那个新连长收了'海产'。"

"刘光天呢？"

"按您吩咐，留他在圳深'学厨艺'了。"阿彪的声音夹杂着电流杂音，"那小子机灵，跟炊事班混得称兄道弟。"

何大海望向对岸圳深的零星灯火。那里有振华"捐赠"的农机修理厂，崭新的车床下埋着输油管，首通三公里外的军用码头。系统光幕在此时浮现：【任务完成：建立圳深走私通道。物质穿透伪装技术己激活，有效期30天】。

何雨水突然出现在船舷边，白大褂被海风鼓荡得像面旗帜。"二叔，"她递过一份刚打印的数据，"快艇截获的讯号里有台湾口音，在打听大亚湾。"

何大海眯起眼睛。这比预期来得快，看来林青霞那条线该收网了。他轻轻按动藏在袖口的发射器，三公里外的圳深修理厂里，某个伪装成变压器的设备悄然启动——今晚将有"故障"导致边防站停电两小时，足够走私第二批"冷冻机"。

"回去休息吧。"他替侄女拢紧外套，"明天带你看真正的生日惊喜。"

何雨水困惑地眨眼，却见二叔的目光投向北方。她不会知道，此刻的圳深仓库里，二十名来自内地的"农机专家"正拆开冷冻设备包装，里面是振华电子根据王教授图纸仿制的军用集成电路。而更遥远的西合院里，秦淮茹刚把何雨水生日宴的剪报塞进灶膛，火光映亮她癫狂的笑容——这个细节将在七十八章引发新的风暴。

海雾渐起，游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