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食品厂那笔外汇到了吗？"趁着午休间隙，许大茂把娄半城拉到办公室。

娄半城从怀表夹层取出张纸条："昨天到的，三万八千美元。己经通过霍家的船运公司走账，明天就能变成合法'货款'。"他顿了顿，"大海那边怎么样？"

"刚收到密电。"许大茂拉开抽屉，取出本《红楼梦》，翻到第三十二回，在"诉肺腑心迷活宝玉"那段文字下，用铅笔轻轻描出几个字——"申、酉、戌"三个地支。′e/z-l^o·o_k\b,o\o/k/.¨c!o`m′

娄半城眯起眼睛。这套密码是何大海离京前设计的，用十二地支对应月份。"申八月，酉九月，戌十月..."他猛地抬头，"大海十月份就能到港岛？"

许大茂点点头，又翻开下一页，在空白处画了个三角形套着圆圈。娄半城顿时会意——这是提醒他们加快在澳岛布局。两人正低声交谈，秘书突然敲门："许经理，澳岛'荣兴'的人来了，说要谈收音机代理。"

会客室里，穿花衬衫的澳岛佬正翘着二郎腿抽烟。见许大茂进来，他随手甩过张名片——"荣兴娱乐有限公司采购经理 周永昌"。

"许生，我们老板对贵厂的收音机很有兴趣。"周永昌的港式普通话带着痞气，"特别是...那种能收特殊频段的。"

许大茂假装困惑："周经理指的是短波收音功能？我们所有产品都..."

"明人不说暗话。"周永昌突然压低声音，"我们知道你们在给泰国军方供货，机器里装了监听模块。"他掏出个信封推过来，"这是五千港币定金，先要二十台'特别版'。"

信封下的纸条露出半截，上面赫然写着几个频率数字——正是澳岛警方专用频道！许大茂强装镇定，余光瞥见办公室玻璃门外，何雨水正假装路过，对他比了个"三"的手势——这是他们约定的暗号，表示己启动录音设备。

"周经理，这种玩笑开不得。"许大茂把信封推回去，"我们正经生意人..."

"正经？"周永昌冷笑，"许生真以为我们查不到振华电子的底细？"他突然凑近，"你们那个何老板，在北京是干什么的？那些'技术员'又是什么来路？"

空气瞬间凝固。许大茂后背渗出冷汗，右手悄悄摸向抽屉里的手枪——那是何大海留给他的勃朗宁。就在剑拔弩张之际，娄半城爽朗的笑声从门外传来："周经理！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老狐狸般的娄半城三言两语就化解了危机。他一边热情地邀请周永昌去"福临门"吃海鲜，一边暗示振华电子与霍家关系匪浅。等澳岛佬半信半疑地离开，许大茂立刻召集核心团队开会。

"我们的底细被人摸清了。"许大茂擦着汗说，"何先生猜得没错，澳岛赌场果然和港英警方有勾结。"

何雨水调出刚才的录音，周永昌那句"我们知道你们在给泰国军方供货"格外清晰。"奇怪，这事只有我们几个知道..."她突然瞪大眼睛，"除非泰国那边有内鬼！"

娄半城老练地分析："荣兴赌场背后是14K，他们和港英政府警务处的关系人尽皆知。"他转向许大茂，"大海临走前是不是说过，要提防收音机监听功能暴露？"

众人沉默。何大海确实反复强调过，这批内置监听模块的收音机必须严格控制流向。现在才出厂第一批就惹来麻烦，后续计划很可能受影响。

"要不要暂停特别版生产？"会计老陈提议。

"不行。"何雨水突然站起来，眼镜片后的目光异常坚定，"二叔说过，监听网络是我们立足港岛的关键。"她翻开笔记本，"我有个想法——给普通机型也预留监听模块接口，但用软件锁死功能。只有输入特定密码才能激活..."

这个绝妙的主意让所有人眼前一亮。许大茂当即拍板：即日起所有出厂收音机都采用新设计，同时通过娄家的贸易公司放出风声，称振华电子正在研发"军用加密通讯设备"——虚实结合的策略既能迷惑对手，又能为监听功能打掩护。

夜深人静时，许大茂独自在办公室清点账目。三本账册平铺在桌面——白色封皮的是正规账目，记录着合法贸易往来；蓝色的是"特别经费"，用于打点港英政府各部门；红色那本则是最机密的"监听网络建设基金"，每一笔支出都对应着某个要害部门的线人。

保险柜最底层，静静躺着何大海上周密信："大茂：首批货款务必通过食品厂洗白，霍家船运的渠道己打点妥当。王教授团队月底抵港，注意接应。另，雨水发现的赌场线索极为重要，继续深挖必有所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