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默刚收拾完行李,正准备熄灯睡觉,房门突然被轻轻叩响。.8*6-k.a,n~s-h*u*.′c\o.m¨
“谁?”他低声问。
门外没有回答,但能听到轻微的呼吸声。
林默皱眉,拉开门。
苏晚晴站在门口。
月光从她身后洒进来,勾勒出她纤细的身影。
她穿着那条洗得发白的蓝裙子,双手紧紧攥着一本书,指节微微发白。
“晚晴姐?”林默一愣,“这么晚了,你……”
苏晚晴低着头,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阿姨说……你要去粤州。”
林默心头一紧,侧身让她进屋:“进来吧,外面凉。”
苏晚晴坐在床边,手指无意识地摩挲着书皮。林默这才看清,那是本《高中数学精编》。
“我……”她咬了咬嘴唇,“我就是来跟你道个别。”
林默倒了杯热水递给她:“又不是不回来了,一个月而已。”
苏晚晴接过水杯,却没喝。她的眼眶微微发红:“林默,我是不是……很没用?”
“啊?”
“你帮我家还债,替我挡杨龙,现在又要去那么远的地方……”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可我什么都帮不上你。”
林默怔住了。
前世那个在母亲病床前日夜照顾的苏晚晴,那个偷偷塞给他复习资料的苏晚晴,现在竟然觉得自己“没用”?
他忽然笑了:“晚晴姐,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能坐在这里,对我来说就是最大的帮助?”
苏晚晴抬头,眼里还噙着泪:“什么?”
林默拉过椅子坐在她对面,故意板起脸:“听说你这次月考,年级第三?”
苏晚晴一愣,没想到他突然提这个:“嗯……”
“想好报什么大学了吗?”
“我……”苏晚晴犹豫了一下,“老师建议我报师范。?h′u?l,i*a?n¢w^x,.\c?o_m+”
林默摇头:“不行。”
“啊?”
“你应该学企业管理。”林默认真地说,“北大光华,或者人大商学院。”
苏晚晴睁大眼睛:“我、我哪考得上……”
“你可是年级第三!”林默笑了,“而且——”他压低声音,“等我的公司做大了,需要信得过的人来管。除了你,我还能找谁?”
苏晚晴的脸“腾”地红了。她慌乱地低头,长发垂下来遮住了脸颊:“你、你别开玩笑……”
“没开玩笑。”林默从抽屉里拿出个笔记本,翻开第一页——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商业计划。
“你看,这是三年内的规划。”他指着其中一行,“到时候,你就是我的CEO。”
苏晚晴怔怔地看着那些数字和图表,突然小声问:“那……如果我考不上北大呢?”
“那就复读。”林默斩钉截铁,“反正我等你。”
夜风从窗口溜进来,吹动了晾衣绳上的蓝裙子。
苏晚晴突然站起来:“我、我该回去了……”
林默没挽留,只是从行李里拿出个铁盒:“这个给你。~d.u_o′x^i~a?o?s+h_u`o·.′c^o~m¨”
盒子里是一支英雄钢笔,崭新的金属笔尖在月光下闪着微光。
“给我的?”苏晚晴不敢相信。这钢笔要十几块钱,顶普通工人小半个月工资。
“做题用。”林默故作轻松,“记得多给我写信。”
送苏晚晴到院门口时,夜已经很深了。
“林默。”苏晚晴突然转身,“你一定要……”
“平安回来?”林默笑了,“放心,我……”
“不。”苏晚晴抬头,月光在她眼里流转,“你一定要赢。”
她飞快地跑进夜色中,蓝裙子像蝴蝶一样消失在巷子尽头。
林默站在月光下,摸了摸衣角那朵梅花。
他知道,自己又多了一个必须成功的理由。
绿皮火车“哐当哐当”地摇晃着,车厢里挤满了南下的打工仔、倒爷和探亲的农民。
汗臭味、烟味和泡面味混在一起,熏得人头晕。
林默和李铁柱挤在靠窗的位置,怀里揣着两千块钱,这是他们去粤州闯荡的全部本钱。
“默哥,这趟车得坐三十多个小时……”李铁柱擦着汗,压低声音,“钱放裤裆里真能防偷?”
林默拍了拍缝在内衬里的暗袋:“放心,除非扒手敢当众扒裤子。”
正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