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一样,只是缓缓地转过身,看着满屋子惶恐不安的部下。
他解下腰间的配枪,轻轻放在桌上,又慢慢地摘下了自己的将官帽,整理了一下身上那件还算整洁的军服。
“传我命令。”他的声音不大,却异常清晰,“通令全军,停止抵抗。”
“军座!”参谋长失声叫道,“我们还能打!我们……”
“打?”刘景治惨然一笑,“跟谁打?跟方振国的叛军打,还是跟一野打?
我们已经被自己人从背后捅穿了,还拿什么去打?这场仗,不是我们打输的,是我们从根子上就烂透了。”
他走到电台前,亲自拿起话筒,调整着频率。
“我是二十九军军长刘景治。我部全体官兵,愿放下武器,接受改编。”
这声音,通过电波,传遍了秦岛每一个混乱的角落。
许多还在负隅顽抗的二十九军官兵,听到军长的声音,都愣住了。
随即,绝望和茫然涌上心头,他们扔掉了手里的枪,默默地走了出来。
一个时代,随着这句简单的电文,落下了帷幕。
与此同时,秦岛北侧的码头区,则是另一番地狱般的景象。
方振国带着他那几千名叛军,如同蝗虫过境,一路烧杀抢掠,终于冲到了码头。他们的目标很明确抢船出海。
然而,码头上并非空无一人。除了少数留守的国府海军人员,还有大批被战争裹挟、无处可逃的平民和码头工人。
“船!那是我们的船!”一个叛军军官指着一艘正准备离港的小型蒸汽货轮,兴奋地大叫。
“冲上去!抢了那艘船!”方振国眼睛通红,挥舞着手枪,嘶吼着下令。
叛军们蜂拥而上,对着货轮上的人疯狂开火。
船上的水手和平民试图抵抗,但他们手里的几支破枪和木棍,在几千名如狼似虎的溃兵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一场血腥的屠杀在码头上演。
方振国一马当先,冲上了货轮的甲板。
一个白发苍苍的老船长挡在他面前,用身体护着身后的家人,怒吼道:“你们这群畜生!这是我们的船!你们不能抢!”
“滚开,老东西!”方振国一脚将老船长踹倒,抬手就是一枪。
“爹!”一个年轻的女人撕心裂肺地哭喊着扑了上来。
方振国嫌恶地皱了皱眉,又是一枪,世界清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