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欸?!虽说荧的确是个讨人喜欢的家伙啦…”派蒙看着这前后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的瓶子,感觉自己的小脑袋有点转不过来了。
“现在,重要的是,您准备好了吗?尊敬的荧小姐?”利露帕尔用一种近乎于祈求的语气问道,她现在只想尽快与这个小队,尤其是与那个恐怖的男人,建立起联系。
“我觉得婕德说得对!这家伙一看就很不对劲,我们把它丢掉好了…”派蒙依旧有些不放心地小声嘀咕。
婕德也看着荧,眼神中充满了担忧:“荧,我觉得还是…”
荧沉吟了片刻,她虽然不明白刚才到底发生了什么,但她知道,左钰的举动,必然有他的深意。她看向左钰,后者对她微笑着,轻轻地点了点头。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荧下定了决心。她看向婕德,语气坚定地说道:“为了朋友,这点冒险不算什么。”
婕德看着她那坚定的眼神,最终还是叹了口气,点了点头:“你…可是…呃…!不、没什么…如果这是你的决定的话…”
“您是一个多么善良又勇敢的人啊。”利露帕尔立刻送上了由衷的赞美。
“那么,尊敬的荧小姐,请您将我捧在耳边,让我将「真名」托付与您…”
“荧…”派蒙和婕德依旧不放心地看着她。
“不用担心我。”荧对着她们露出一个安心的笑容,随即,她伸出手,将那个冰冷的瓶子,缓缓地捧起,凑到了自己的耳边。
荧将那冰冷的、如同瓶子般的镇灵轻轻捧起,凑到了自己的耳边。伴随着一声若有若无的轻笑,一个无比柔和雅致的、仿佛来自上一个纪元的古老语言,在她耳畔柔声低语。那话语的音节复杂而又充满了奇妙的韵律,如同夜风般难以理解,但每一个音节,都清晰地烙印在了她的记忆深处。然后,话语消散,她的耳廓仅留下一丝冰凉而又略带潮湿的触感,仿佛被一条无形的、冰冷的蝮蛇轻轻吻过。
,!
“这样,契约就成了。”利露帕尔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一次,它不再是从瓶中传出,而是直接在荧的脑海中回响,带着一种令人心安的亲近感,“我将保护您不受沙漠、热风、瘟疫与阴谋的侵害,我将永远将您保护在我的羽翼之下,我的大人。”
婕德站在一旁,看着荧与那个瓶子之间建立起的、她无法理解的联系,那双明亮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有担忧,有困惑,但更多的,是一种被排斥在外的、难以言喻的失落。
“所以,这个瓶子也要在荧身边飘呀飘了吗?”派蒙绕着荧飞了一圈,小脸上写满了好奇。
“呵呵,很遗憾,是的。”利露帕尔的声音带着几分戏谑,仿佛在享受着这种独占的亲近。
“好了,既然拿到镇灵,我们已经浪费太多时间了,快走吧。”婕德的声音突然变得有些生硬,她转过身,不再看荧和那个碍眼的瓶子,大步向着洞窟深处走去,“荧,我看到后面有一条新的通路。我们走这边!”
她所指的,是刚才那场战斗中,被半永恒统辖矩阵那垂死的挣扎所震塌的一处墙壁,后面露出了一条黑漆漆的通道。
荧刚想跟上,却发现脚下的地面传来一阵不祥的震动。“这里怎么会……”
“难道是刚才的战斗……”她的话还未说完,婕-德那略带几分不耐烦的声音便从前面传来。
“不知道,不在乎!你还要不要跟我走!”
“婕德怎么突然生气了…”派蒙小声地嘀咕道,她能感觉到婕德语气中那股莫名的火气。
“嗯…没当过母亲的女孩子大抵是这个样子吧。”利露帕-尔的声音在荧的脑海中悠悠响起,带着一种过来人的、洞悉一切的慵懒。
“欸——?”派蒙完全没听懂这句充满深意的话。
从刚刚坍塌的缺口离开,继续前进,没走多远,一个焦急的身影便从前方的一条岔路中匆匆跑了出来,差点和他们撞个满怀。
“啊,婕德!还有客人,你们果然在这里!”那人看到婕德,立刻如释重负地叫道,他正是之前在主母帐前通报消息的那个信使。
“「果然」?你在套近乎吗?没看到我们很忙吗?你最好有理由拦下我们!”婕德的语气充满了火药味,她将这一路上积攒的烦躁与失落,尽数发泄在了这个可怜的信使身上。
“啊,呃…不是…那个,我是芭别尔主母派来送信的,”信使被她这副模样吓得连连后退,结结巴巴地说道,“她找你有要紧事,要你…呃,先行一步…回到露营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