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秒。
可惩罚,从来都不是填补裂痕的良药。那是对敌人发泄的暴力。然而,他们不是敌人。是恋人啊。阮棉低下头,盯着他仰视过来的眼睛道:“我不原谅你。”楚玉棠微怔。“又不是你一个人做了错事。”阮棉咬着牙,不顾系统的疯狂警报继续道。“你的判断没有错,一开始,我就是为迫害你来的。”“你的应对合情合理。”“有很多事,不该由我来怪你。”阮棉语调微颤,“我只气后来你又撒了很多没有必要的谎,让我们越走越远了。”“我哪里有资格原谅你。”阮棉的额头抵到他的额头上,她小声道,“我也是坏人啊……”“你是迫不得已。”听到她话音中的颤抖,楚玉棠失笑道,“和我的主动作恶如何相同?”“棉棉,不要自责。”他擡脸,顺势轻轻吻她的脸颊,“你一直在努力规避恶果,我知道的……”“你从未真的害过我。”他的吻很烫,让她心间微颤,随后又忽觉堵得慌,淤积的气恼、愧疚、遗憾全都混杂在一起,令她找不到出路发泄。他如此诚恳地剖白道歉,她也没有理由过多责备他。她也不想在他遭受了百年的孤独后继续伤害他。楚玉棠微微退开,就见她皱成一团的脸。他忽然轻笑一声:“棉棉,狠不下心惩罚我,你就会自己难受,不要伤害自己。”“我说了,一切都是我自找的。”他又侧过脸,轻轻吻她的指尖,“不必心疼我。你尽管生气,气多久都没关系。^x^i!n·2+b_o!o,k\.*c*o/m_”阮棉直起腰远离了他,撇着嘴道:“那我先生气几天。但是惩罚什么的就算了。我又不是什么喜欢折磨恋人的变态。”“我喜欢你折磨我。”楚玉棠微笑道,“可以么?”阮棉:???“我喜欢疼痛,特别是你施与的。”他在她的愕然中笑容不改。“方才,我也在求你。”她瞪着他,在胸膛不受控制的越来越大的起伏中忽然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他要的惩罚,也是奖励。他的道歉根本不纯粹。真的好令人生气啊啊啊!他的每一句话,包括刚刚的最后一句,都在试图激怒她。枉顾她还在思虑着不要让他伤心。可是要是如他所愿被他激怒而做出了出格的事,岂不是让他爽到了?阮棉气不打一处来,那些被愧疚压住的愤怒被激发,反倒让她心情不再那么淤塞,诡异地舒畅些了。好像又让他得逞了。本来她心疼着他,真的不想对他生气的。阮棉目露绝望。完蛋了,大反派虽然没有黑化,但是好像以另一种方式进化成完全体了。论心术,她根本玩不过他啊!她如今被他耍得团团转,只能无能狂怒!而且,而且……感受到他落在她指尖的、克制到极点的、轻柔又小心的吻,她抿紧了双唇。 别以为她没有发现,他在故意勾引她。阮棉受不了了,她猛地站起来,抽出了手:“我还在生气呢,不许亲我!”“好,不亲你。”楚玉棠也站起来,笑着看她,“那就做正事吧。关于你要做的事,有哪里可以让我帮忙么?”阮棉不知道这是不是他计划的一环,但此刻除了接过话题规避暧昧,她也别无他法了,只好顺着他道:“我想探查一下有关圣物的秘辛。有什么办法么?”“圣物……”楚玉棠思忖了一会儿,才道,“那便必须去拜访楚荼蘼了。”“是你的话,她应当愿意告知有关圣物的事情。”他从腰间拿起一块通讯玉简,在它亮起灵光后便道:“宗主,阮棉已苏醒,她有要事求见您,不知可否择日前往拜访。”对面传来女人平和中带着严肃的声音:“可。”“三日后我会回到天行宗,届时在荼蘼涧静候君至。”语罢,通讯就切断了。阮棉看得目瞪口呆。她记得这是楚荼蘼的声音。楚荼蘼当上了天行宗宗主并不令她十分意外,她毕竟是前代圣女,又在两百年前的九州魔族之乱中为镇压魔族出力颇多,广受爱戴。因此,由她来替代楚濯浪合情合理。可楚荼蘼不是楚玉棠的妈妈吗?他们两人的交谈,怎么如此公事公办,甚至有些疏远?“我与她之间,向来如此。”楚玉棠发觉了阮棉的惊愕,笑着解释道,“比起关系紧密的母子,她更愿意我们各自独立。她要做的事情不会全部告诉我,我也一样。”“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