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去了什么很远的地方,她成了孤儿,就被旁系的长老送来了。
选拔说是十八岁开始,实际上,从十岁起,他们聚集到本家的孩子之间的弱肉强食就开始了。他们不将对方视为亲人,只视为你死我活的竞争对手。这是一场长达八年的残忍至极的大逃杀。鸡蛋还在往她身上砸,把她的头发弄脏,侮辱和欺凌之中,宋棉蜷缩成一团抱住自己,伤心地哭起来。他们骂她的每一句,都直直戳在了她的心巴上。废物,病秧子,短命鬼,小瞎子……对,她是废物,病秧子……忽然,宋棉愣住了。这对……对吗?她的脑海中,怎么会留存着不废物,不生病,不瞎的感觉?她怎么会知道,颜色是什么样的?唯独短命鬼这个属性有待商榷,没准是真的。宋棉忽然觉得他们在胡扯。她明明不是这样的!就算真是病弱,她也不用怕。 因为就算是病秧子,小瞎子,也可以努力变得不废物!她的手脚不是还能动吗?凭什么要坐着不动受他们欺负!她不是早就学会了勇气是什么了吗?宋棉忽然从地上爬起来,从身边的柴堆里抽出一根木头,随后狠狠抽向几人。“啊啊啊我和你们拼了!”她嚎叫着冲上去,面目狰狞扭曲,把几人都吓了一跳。她的力气的确不比他们大,没两下就被打趴下,木棍也被夺走,可她仿佛打不死的小强似的,再度爬了起来,这一次,她直接上嘴咬他们!光脚的永远不怕穿鞋的,弱者发疯也是能让强者脱层皮的,几个宋家的小孩终于抗不住了,一边大声咒骂着宋棉一边爬了。宋棉气喘吁吁地站在柴房内,看着他们落荒而逃的背影,歪嘴一笑。“你们才是废物!只会欺负别人的t人才是真的废物!”她畅快地对着他们的背影大骂。模糊的记忆中,好像有谁为她出头时说过这句话。这一次,她终于也会自己为自己出头,自己为自己说了。宋棉挺胸擡头,雄赳赳气昂昂地走出柴房,要回自己的房间,就忽然被吓了一跳。路边怎么躺着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她连忙走过去,就见一个看起来和她差不多的男孩躺在地上,脖子被砍断了。宋棉一愣。她记得这个人,宋烛明,也是这一批一起参加选拔的小孩。可是不是十八岁才真的相互厮杀吗?怎么有人现在就对他动手了?虽然心里为他哀悼,宋棉还是后退准备离开,并没有为他收尸的意思。说起来,他应该比她大几个月,是她的哥哥。但他们仅仅是认识而已,一点都不熟。宋家的每一个孩子之间都不熟,根本不存在亲情,只有无尽的戒备、敌意和冷漠。就在这时,宋烛明那失去光泽的玛瑙般的血色眼珠忽然动了动。宋棉大惊失色,惊骇不已地看着他缓缓擡起手,抓住了自己的脑袋,缓缓下拉,安到了脖子上。下一刻,断口处长出了海棠花枝,把头颅和身体缝合了。宋烛明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他满脸是血,冷漠地看了惊呆在原地的宋棉一眼,没说什么话就走了。她对他而言,也只是一个陌生的、无关紧要的妹妹。她被人欺负,他被人杀死,他们各有各的苦难,也毫不相干。宋棉:“……”刚刚他看过来的时候,她一声烛明哥哥都要出口了。既然走了,不打招呼也省了事情。她也转身,往分配给自己的小屋继续走去。回到房中,宋棉已经饿了,可她没有找到任何吃的。训练已经开始,只有表现得好的孩子才能被分配到饭。弱者是有可能生生饿死的。宋棉跑到院子里,拽了几根野草嚼起来,又喝了点池塘里的水,权当充饥。第二日很快到来,宋棉和往常一样来到了训练场上。她又看到了两个认识的小孩。宋岚山和宋放声。他们正凑在一起说话。“昨天宋厉之是不是被囚禁起来了?”宋岚山低声问道。“没有啊。”宋放声挠挠头。他在骗宋岚山。宋棉在心里吐槽道。不知道为什么,这里的每一个都在骗宋岚山,他没有一天是不被欺瞒的。而宋放声是个和她一样的受气包。他说什么话都被人反驳,做什么事都被训斥阻止,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和他对着干。训练场上气氛压抑,在宋烛明突然被扔下训练场摔死,然后又诈尸般缓缓爬起来后,压抑达到了顶点。宋棉又被和她对练的孩子打趴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