统已经消失,她对玉简泄愤一般大声蛐蛐起来。
保持着红色玉简的联络的楚玉棠:“……”他的眼眶也红了。如今,她的一句话就能令他如此难过。未免露出太过狼狈的模样,他紧紧闭上了双眸。……对恋人的喜欢么?一桩桩一件件的证据摆在他面前,令他避无可避地检视自己的内心。魔市之中,在魔气被阮棉涤荡的那一刻,他就知道,他爱上了她。可他心中绝无任何玷污之意。他只想珍重地将她保护起来。恋人之间的喜欢,是什么样的呢?楚玉棠第一次认真思索起这个问题。他想起话本中那些道侣会做的事。亲吻……还有……无人看到的窗边,倚靠在窗框上的少年浑身都漫上了绯色,紧闭的双眸上,纤长眼睫剧烈颤抖,洇出星星点点的湿润,在落下的春光中闪闪发亮。楚玉棠是个长期解离自己的情感与欲望的怪物。这是他数年来为了迫使自己保持清醒,不得不去做的事。从最初的想杀掉阮棉,到想留她在身边,再到想把她关起来,无一不是酷烈的欲望,却与爱意与情欲始终无关。后来,他不再想把她关起来,只想留住她。他开始注视她本身的灵魂、尊重她,却仍任由着掌控欲疯长。他对她的欲望浓重又漆黑。或许也有喜欢,但他从不细想,而是随意放任着令其与其他欲望混杂在一起。他从未奢求过她的喜欢,也没想过将他那或许存在的喜欢清晰地从污秽的欲望中剥离,送到她面前,让她知晓。但是,魔市过后,漆黑的欲望随着魔气变淡,浮上他心头的,反而是最轻盈的喜欢么?令人开始期待去触碰,去亲吻,去得到她的回应的喜欢。……他想亲吻阮棉么?楚玉棠不知道。也不想承认。这对他而言,几乎是罪过。他不应该这样。就在这时,耳边传来楼下庭院中谁人踏来的脚步声。楚玉棠警觉地睁开眼,却一愣。只见阮棉拿着砚台,走到庭院中的小泉边,弯腰仔细清洗。她似乎准备画画。清冽的泉水欢欣地抚过她的手指,在她的动作中溅起些许,于春光中吻上她的双唇。她笑起来,哼起不成调的歌,那扬起的唇角柔软,被泉水打湿的唇色殷红。微风阵阵,满园花枝轻颤。泉水叮铛,清脆如鸣佩环。楼上的少年垂眸,怔怔地望着天地间摇曳的一切。是风动么?晃动的光影印过她的唇瓣,似乎也在亲吻。他的心倏然漏跳了一拍。漫漫春光,都在吻她。她好像,真的很好亲。似柳暗花明见青山,野火流云皆摇乱。春日灿烂的骄阳下,少年情窦初开。怦然心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