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一个隐藏在所有故事中的观察者,亦或是事件的影子。
只悲悯而不伸出援手,仿佛菩萨低眉,俯瞰众生。然而在惨烈故事和阴沉的画面中,这样的姿态不知为何令阮棉感到一股浓浓的不详,浑身都起了鸡皮疙瘩。佛门慈悲,普度众生。这位比丘尼,又准备如何超度入魔之人呢? 阮棉再度翻开了《亡者语》,仔细看起来。可或许是她脑子笨,无论看多少遍,都看不出世态炎凉以外的其他信息了。她把话本收进储物戒里,正要出门打探别的消息,就收到了通讯玉简的传信。宋知锋的声音从玉简中响起:“在魔市附近找到了一个形迹可疑之人,应当是从魔市出来的,但吓得不能言语,速来开解。”阮棉:?她又不是什么金牌心理医生,怎么开解呢。想到这里,阮棉忍着社死,再度敲响了隔壁圣女的房门。安抚人心这种事,怎么想都是圣女比较擅长。等她们赶到的时候,阮棉才发现大家都在。一个浑身脏兮兮的女人被围在众人中间,地面划下了结界圈着她,让她无法离开,只能抱着头蹲在地上瑟瑟发抖。结界的金光之中,她身上冒着黑气,那是被魔气侵染的征兆,大概已经入魔了。可她的双眼依旧是清明的,没有陷入魔的暴怒与狂乱。“我们在魔市周边探寻了一遍,发现魔市被强大的结界封锁,无法突破。”秦厉之向阮棉汇报道,“这四处无人,唯独这魔鬼鬼祟祟跟着我们,或许正是从结界中逃脱之魔。被逮住后又这般惊恐,叫审问都无从下手。”闻言,阮棉蹲下来和女人平视,试探地问:“你、你好?请问你是从魔市出来的吗?能请你告诉我们入口在哪吗?”女人继续发抖,对阮棉的询问置若罔闻。阮棉只好看向圣女:“丹棠,你来试试?”红衣少年点点头,下一刻,一股灵压压在女人肩头,让她遽然回神,仰头看向少年。“告诉我魔市的入口在哪。”少年唇角的笑容仿佛浸着血,“否则,现在就杀了你。”阮棉:???女人果然更惊恐了,她尖叫着后退,靠在结界上,嘴巴大张,可除了一些急促的音节,什么话都没说出来。“停停停!”正蹲着的阮棉气急败坏地拉了一下圣女的裤脚,“这样是不行的!”楚玉棠把灵压收了,低头对阮棉微笑道:“师姐来吧。我煞气太重,魔见了我没一个不想死的,除了逼问,我也没有其他办法。”阮棉无语凝噎。她只好转过头看向女人,思考了一会儿后,从怀里摸出一张符。自从发现了画出有效符的独特方法,阮棉就研究出了很多千奇百怪的符。但由于她的符是以情感画下,最终的效果都是正面增益型的,奇怪的同时还没什么杀伤力,所以她一直没怎么用过。没想到在这个时候能派上用场。众人都好奇看去。被阮棉捏在手中的与其说是符,不如说是一张小画。画中人并非写实风格,不能具体指代任何一个人,而她/他的脸上正挂着开心的笑容,正张口大笑着。阮棉画这张符时投入的情感,便是愿人笑口常开。将灵力灌注到符箓上后,阮棉就将它轻轻拍到了女人的额头上。随着符纸亮起绿色的灵光,女人倏然睁大了眼眸。她瞳孔骤缩,整个身体都剧烈抽搐起来,面部的五官也呈现出极度的扭曲。阮棉屏住呼吸,紧张地看着她。下一刻,女人倏然把嘴张到最大,口中震出撕心裂肺的笑声,她的五官依旧是扭曲的,眼中倏然迸射出泪水。阮棉惊得一屁股坐到地上,随后愧疚地哆嗦道:“很难受吗?对不起……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让你难受的!”闻言,女人一边转过眼珠看向阮棉,一边哭着笑着道:“不,不!我很开心!谢谢大师,我开心得要死了!要死了!给我,再给我开心!求你了,求你了!”她猛然朝阮棉伸出手,想要去抓她,却被结界挡住,凝滞一瞬后,她哆嗦着跪地,大哭大笑着不断朝阮棉磕头:“求求你,求求你!给我,再给我一点吧!求你,求你!”一旁的众人都惊愕地看着突然变得如瘾君子一般的的女人,唯独楚玉棠的面色微微发白。这就是他……这就是阮棉面前的他。是他不愿变成的样子,是令他厌恶的仅被欲望驱使的野兽,也是他极力克制才能锁在心中的崩溃与狼狈。看着这癫狂悲惨的一幕,阮棉咬着牙,在极力的思索下满头冷汗地从怀中拿出了另一张符。那符上画着一个正低头吃包子,露出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