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要击碎这不合理的权力。
可他同样不觉得楚玉棠是什么好东西。沉默片刻后,秦厉之还是开口了。“一月前的考卷泄露案中……”他将那时的案情复述,并说明了等他爬出芥子世界的海面时,便见了宋乱与魔族的尸体,以及在一旁仅受腹部之伤的楚玉棠。“仅凭这一幕就要定我的罪么?”楚玉棠笑起来。“难道秦厉之亲眼看到了我杀人?”“自然是定不了你的罪。”秦鸿尘睁开眼,他嗤笑道,“毕竟一百多年前的青州,也没人看到你是怎么杀了宋重。”楚玉棠的瞳孔缓缓收缩,眸中血海翻涌。“我说了,我杀宋重,是因为他要青州八十万百姓给他渡劫陪葬。”他近乎将牙齿咬出血。“是啊,在座的有人信了你这话,所以才将你复生,令你有机会证自己清白,不是么?”秦鸿尘大笑,“在我看来,却是放归了一只伺机复仇的恶鬼!”“鸿尘道人!”楚濯浪站起来,沉声道,“十年前之事是我等共同商议决定,此刻不必过多纠缠!”秦鸿尘没有闭嘴,而是继续喋喋不休:“你说巧不巧?宋乱恰好是宋重的外孙,他的最后一个后代。宋乱死后,宋重便当真断子绝孙。“秦鸿尘的目光愈发厌恶,“斩草要除根,楚烛明,看来你很明白这个道理啊。”面对他的指控,楚玉棠也面无惧色。“百年前杀宋重的人的确是我,但那时,我是化神期。”他讽笑起来。“可如今这以死木雕琢的身躯修为将会被封死在元婴期,我拿什么来杀化神期的宋乱?”楚濯浪也再度开口:“宋乱长老一事无法查证之处太多,不能草率定罪。”“鸿尘道人,逝者已矣,今日我们是为了更紧急的事齐聚,就算你不愿放过我家孩子,也要先为修真界的未来着想。”秦鸿尘冷哼一声,闭了嘴。楚玉棠低头,缓缓闭上眼,压下翻涌的心火。脖颈上锁链冰寒刺骨,时时刻刻提醒着,他是一个毫无尊严的阶下囚。没有人会相信他。没有人会站在他这一边。百年前如此,此刻也如是。那便不如满嘴谎言。“烛明,此去青州,可有所发现?”楚濯浪放缓了声音,询问道。“我已将青州翻过一遍。”楚玉棠微微睁眼,垂目道,“但并未发现魔族据点。”“前些日子乱窜的魔潮更像是示威,亦或是,”他讽笑一声,“想要唤起人们对楚烛明这个名字的记忆。”楚濯浪眉头皱起:“竟是如此么……烛明,将你此行前后都仔细说来。”楚玉棠应声,将一月里的行动与所见所闻都事无巨细禀报,众人的神色都愈发凝重。魔族的造伪术越来越强了,不论潜伏还是逃窜,都棘手无比。“自己为祸,却要栽赃于你么?”楚濯浪若有所思,“当今的天水魔尊行事张扬暴戾,不是偏好扯他人旗子为自身开道之人,他更乐意扬自己的威名。”“如今却如此迂回行事……难道魔族在试探你是否还活着?”“或许他们早已知晓了呢?”楚玉棠唇边的讥讽更深。楚濯浪的面色愈发肃然。“倘若如此,他们或是在逼你重回世人面前,以便举众人之力将你再度围剿。”“看来,此次天梯中的魔符不只是伪造了你的灵印,想必还有更多我们未料到的蹊跷。”楚濯浪沉吟道,“还是尽量不让弟子们接触为好。”“只是魔物过多,天梯又只许元婴及以下的弟子进入,长老们无法帮忙,仍需众弟子共同清除那数万魔物。”楚濯浪皱起的眉宇间皆是无奈。“烛明,对于魔符,你可有快速清除的办法?”“我知此请多有为难……但天梯只许元婴以下修士进入,本宗的其他元婴期符修都不如你啊。”闻言,楚玉棠思忖片刻。“有一个办法,可一举除掉所有魔符。”他擡眸,微笑起来。“只是,需借用圣物。”楚濯浪眸光一顿,其他家主的神情则更难看些。楚玉棠扯出一个冷嘲的笑容:“诸位家主,你们可愿将圣物取出调动片刻?毕竟,我这个徒有其名的圣女可没资格擅自用它。”“楚烛明,你故意的?”秦鸿尘怒道,“我看,那天梯中的魔符也当真与你脱不开干系!”“看似是魔族伪造你的灵印来陷害你,可谁知是不是你自己弄的玄虚,好调用圣物!”“哦?”楚玉棠惊讶道,“秦长老如此激动……原来那圣物用于此处竟是不当么?”他的笑容扩大了些。“可我怎么记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