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逸咳了咳,拂过额头:“其实在下也并未想到,暮亓宗虽满门剑修,但也应该有定时维护宗门大阵的人才对,谁曾想竟真的没有。¨第,一/墈¨书*蛧- !芜~错~内·容?”
海棠默了默,心里默默给剑修加上心大的印象。
这时窃听术法传来别的声音:“报——如一宗来信了!”
她与秦逸对视一眼,接着凝眸去听。
暮亓宗宗主挑眉:“什么信?莫不是赔罪的信?只赔罪我可不依。”
他打开信,逐字念着:“林兄,展信佳,关于我那逆徒所做之事,在下深感抱歉,只有更重要的事在前,请听我一言。
“我闭关之时,得天道授意,祟气乃是因为……
“若想彻底解决祟气,需得仅剩的驺吾,那名唤幸千的姑娘,以身祭天窟,才可彻底……”
海棠手倏地一抖,跟前的灵力罩倏地溃散。
她和秦逸能游走各大宗门,破坏各大宗门的宗门大阵还没被发现,全然是因为她是树灵,能隐藏气息,如今灵力罩溃散,气息暴露,周遭立时飞来几名御剑的弟子。
“谁?谁人在那?”
秦逸神色一定,揽下海棠,脚下阵线倏地扬起,他带着人急速离开:“海棠!”
海棠恍然回神,连忙凝滞灵力罩,二人气息再度消失。_三¢叶^屋_ +已,发~布,嶵′芯!漳¨截?
那为首的弟子已经警觉:“他们走不远,赶紧封锁宗门,抓人!”旁的弟子刚要应声,却又听见了更高指令,乃是宗主掺了灵力的声音。
“暮亓宗弟子听令!筑基中期以上弟子在山门集合,其余弟子随同长老留守宗门,其余人与我一同,前去南河!”
那为首的弟子顿时茫然:“可是宗门大阵……”
有一赶往山门的弟子飞过了他:“宗主说不管了,快些走吧,宗主说很急,如一宗已经出发了。”
如一宗已经出发了。
秦逸和海棠倏地对视,海棠紧紧抿着唇,手下揪紧衣袖:“如此这般,我们又该如何破局才好?”
秦逸神色凝重着,久久没有应声。
——
幸千被莫无安置在一处房子里,房子是他从萧离储物戒中搜刮来的法器,只需一道术法便能直接落地,里面五脏俱全,不仅有床还有可供洗澡的木桶。¨我¨的/书`城` !免!废¢越~毒+
他解开了她身上术法,却又在房子外一层又一层缔结上新的。
她没有说话,他便也不出声,只在她换衣服的时候会背过身去,其余时间他都抱着她躺在床上,只是抱着。
受了伤,又失了血,她实在困倦,实在无法便只好沉沉睡去,醒来时他仍抱着她,她又睡去,醒来时他仍抱着,直到她第四次醒来。
时间也过去了一整个白日和夜晚。
她看向窗外,仍是几颗枯树,和一片荒芜,腰间的手依旧横着,用上灵力也挪不开,她眼眸微暗,终于出声:“莫无,我们谈一谈。”
身后的人没应声。
她皱了皱眉,抬手拍了拍:“莫无,你——”
她倏地停顿,手下再碰了碰他的手,异常滚烫。
她陡然想起他的伤口还没处理,甚至是被祟气侵蚀的伤口。
她极力在他怀里转了个身,正面对上她才发觉,他已面色苍白,额头面颊都布着细汗,眉头也紧紧皱着,好似在极力忍耐。
她心里倏地一颤,连忙将他松松搭上的里衣扒开,扒开那一瞬她倏地怔住。
伤口,伤口竟是被处理过的。
他不知何时独自去处理了伤口,所有被祟气侵染的地方都被生生剜去,这可是两处贯穿伤,若要处理干净,需得反复用柳叶刀将伤口贯穿,才能将被祟气侵染的血肉尽数剜去。
不要命了吗?为什么不叫她?
她看着跟前草草包扎的伤口,也不知道里面有没有上药,总之伤口血液已经几乎将细布浸染,甚至里衣也要沾上新的。
莫无你。
她倏地抬手,用力拍在他肩头。
你是不是就笃定我一定会心软?一定会帮你处理伤口?
我告诉你,我不会,你就是死在我面前,我也不会有一点动摇的。
他倏地闷哼一声,眉头皱得更深,面上细汗几乎汇聚成流,里衣也要浸湿。
她倏地闭眼,手紧了松,松了紧,最终还是伸向已经浸成血色的细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