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她目前的情况,还是待在妖族所在的妖域比较好。
她再次抬眸,又瞧见了老板娘的蓬松大尾巴,于是心下愈加放松,一步跨过小院门槛,将手里的海棠花放在妇人手心。
她软了声音:“老板姐姐,能不能进来讨碗水喝?”
苏芮神色一怔,一个错眼瞧见了帷帽里的兽耳,顿时忍俊不禁:“原是化形都没弄明白的小妖,瞧着你是从人族地界来的,受委屈了吧?”
她顺手牵着人进屋:“你这样的偷跑出来的小妖每月都有那么几个,看,在外边吃了苦头,才知道还是家里好。”
幸千一边被牵着,一边不自觉伸手去蹭一晃一晃的蓬松尾巴,极浅的眼眸提溜转着,正在心底编一个趁手的理由。
“姐姐说的是,实在是在家——”话音未落,一道视线便极为准确地落在她身上,几乎在她进门那一瞬间就落下,没有一点犹豫的,目的就是她。
她心里一个咯噔,危机感叮铃作响,帷帽里的耳朵也一下立起来,连带着上边的细软绒毛一同竖起。
她眯了眯眼,眼眸有一瞬变得竖直,手重新拉紧帷帽,头小弧度抬起,眼眸准确捕捉过去,在看清人时又有一瞬怔然。
竟是个和尚。
却又不像和尚。
他是侧着身的,看不清面容,只瞧见没有头发,却也没有戒疤,一身朴素僧服,腰间却挂着鎏金玉佩,指节修长,指尖轻轻搭在桌面上,一串掺了浅绿的白玉菩提散散挂在虎口,环过手腕,与手腕上的骨节轻轻相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