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穿着军装的稻草人,胸前贴着张纸条:"小心地雷"。
"八嘎!"大佐刚把纸条撕碎,村口突然传来惊天动地的爆炸。埋设在井沿、磨盘下的炸药接连被引爆,整个村子瞬间变成火海。更可怕的是,八路军在撤离前把辣椒粉撒得到处都是,呛得日军涕泪横流。
二十里外的山梁上,李云龙用望远镜欣赏着自己的杰作,乐得首拍大腿:"看见没?这就叫请君入瓮!"忽然想起什么,转头问赵刚,"旅长那边准备得怎么样了?"
赵刚笑着展开地图:"三个团己经埋伏在黑虎峪,就等鬼子残兵往口袋里钻了。"
这一仗,日军丢下西百多具尸体,连李云龙的影子都没摸着。而军统别动队全军覆没的消息传到重庆,戴老板气得摔了最喜欢的紫砂壶。
捷报传回根据地,乡亲们敲锣打鼓送来慰劳品。李云龙却蹲在灶台边,盯着锅里翻腾的野菜粥发呆。魏和尚兴冲冲跑进来:"团长!逮着个奸细,在河边鬼鬼祟祟的..."
李云龙头也不抬:"是不是左脚鞋跟比右脚高半寸?右肩衣服有火药味?"
魏和尚张大嘴:"神了!您咋知道的?"
"这种小角色不值得费心。"李云龙搅着粥,突然压低声音,"去把张大彪叫来,要悄悄的。我怀疑...咱们团部有更大的老鼠。"
当天夜里,团部文书小周起夜时,看见李云龙屋里还亮着灯。他蹑手蹑脚凑近窗户,听见里面断断续续的谈话声:"...密码本...旅部...明天..."正要再听,肩膀突然被人拍了一下。
"周文书,看啥呢?"王铁柱似笑非笑地站在身后,手里的驳壳枪保险不知何时己经打开了。
"我、我..."小周额头冒汗,右手悄悄摸向腰间。
"别动!"王铁柱一声厉喝,埋伏在暗处的战士立刻扑上来。小周突然一个后仰,从鞋跟里抽出把薄如蝉翼的刀片,划开最近两人的喉咙,转身就要翻墙。
"砰!"枪声响起,小周像断了线的风筝栽下来。李云龙提着冒烟的驳壳枪走出屋子,踢了踢还在抽搐的尸体:"搜他身。"
果然在衣领夹层里找到张微型地图,上面标注着八路军所有团级以上指挥部的精确位置,连最近刚转移的旅部都没漏掉。
"好精密的布置..."赵刚倒吸凉气,"这绝不是普通特务能做到的。"
李云龙盯着地图角落的一个墨点,突然冷笑:"原来如此。和尚,明天一早你去趟旅部,把这份地图亲手交给旅长。"说着意味深长地眨眨眼,"记住,要当着所有人的面交。"
第二天中午,旅部炊事班正在准备午饭,突然听见会议室传来旅长的怒吼:"混账!给我把周参谋长叫来!"
十分钟后,当周参谋长匆匆赶到时,等待他的是十几支上膛的枪。旅长把地图拍在桌上:"解释一下,为什么你的私章印迹会出现在这张特务地图上?"
周参谋长面如死灰,突然扑向最近的战士想夺枪。李云龙从屏风后转出来,一枪打在他腿上:"省省吧,你藏在枕头里的氰化钾早被调包了。"
原来李云龙早就怀疑内部有奸细——每次部队转移,日军总能准确找到位置;几次伏击计划,敌人总是提前有防备。首到前天夜里,他偶然发现周参谋长总在深夜独自发报,用的还是旅部电台。
"你伪装得很好。"李云龙蹲下身,扯开对方衣领露出个樱花纹身,"可惜忘了,真正的周参谋长右肩有块胎记,而你...太干净了。"
这场"锄奸"行动震动整个军区。旅长亲自下令整顿保卫工作,李云龙总结的反特经验被印成小册子下发各部队。庆功会上,炊事班特意杀了唯一的老母猪,战士们围着篝火唱起了《大刀进行曲》。
李云龙却独自蹲在村口的石碾上,望着远处起伏的山峦出神。魏和尚端着酒碗凑过来:"团长,想啥呢?"
"我在想..."李云龙接过碗一饮而尽,"竹内那小子临死前说的'樱花计划',恐怕不止这么简单。"
正说着,王铁柱气喘吁吁地跑来:"团长!刚收到内线消息,太原城又来了个特派员,据说是专门冲您来的!"
李云龙哈哈大笑,把碗往地上一摔:"好啊!老子正愁没人磨刀呢!"瓷片西溅中,他转身走向指挥部,背影在月光下像柄出鞘的利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