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家峪的山风裹挟着硝烟味,刮得人脸生疼。·微-趣/暁*说?网_ .首,发¢李云龙蹲在战壕里,用望远镜观察远处的日军动向。从清晨开始,日军炮火就没停过,炮弹像犁地一样把前沿阵地翻了个遍。但现在炮击突然停止了,这种反常的寂静往往预示着更大的风暴。
"老李,总部急电。"赵刚猫着腰钻过来,递过一张电文纸,眼镜片上沾满了泥土。虽然两人己经互相坦白了穿越者身份,但在战士们面前,依然保持着团长与政委的正常相处模式。
李云龙扫了一眼电文,嘴角扯出一丝冷笑:"果然,鬼子要总攻了。第西旅团全部压上,还配属了一个战车中队。"
"战车?"一旁的张大彪倒吸一口凉气,"咱们可没反坦克炮啊!"
"怕什么?"李云龙把电文揉成一团塞进口袋,"老子打的就是精锐!传令下去,按第三号预案准备,一营守主阵地,二营、三营侧翼策应,特战排随时待命出击!"
赵刚补充道:"乡亲们己经在后山挖好了防炮洞,妇救会组织了担架队,民兵连负责弹药输送。"
李云龙点点头。自从两人敞开心扉后,配合更加默契——他负责军事指挥,赵刚统筹后勤和群众工作,一个主外一个主内,把独立团打理得像台精密的战争机器。
战士们迅速进入战斗位置。李云龙设计的防御体系与众不同:主阵地不是设在最高处,而是选在半山腰的反斜面;山顶布置了大量假掩体和假炮位;交通壕七拐八绕,每隔一段就有防炮洞。这些都是他从现代军事教材中学来的防御战术,在这个年代绝对算得上超前。
"团长,您这工事修得真绝了!"柱子趴在射击孔前,佩服地说,"刚才鬼子那顿炮火,全砸山顶假阵地上了,咱们这儿屁事没有!"
李云龙笑而不语。这时,观察哨突然大喊:"鬼子来了!"
远处地平线上,一片土黄色浪潮缓缓涌来——是日军步兵,至少两个大队的规模。队伍最前面是几辆铁王八似的坦克,炮口黑洞洞地指向八路军阵地。
"准备战斗!"李云龙一声令下,战壕里顿时响起一片拉枪栓的声音。
日军推进到五百米距离时,突然停下。坦克炮口火光一闪,几发炮弹呼啸而来,在阵地前沿炸起冲天尘土。这是试射,紧接着就是正式炮击。
"放炮!全体放炮!"李云龙大吼着跳进防炮洞。
果然,片刻之后,炮弹如雨点般砸下。整个山头都在颤抖,泥土和碎石哗啦啦往下掉。李云龙蜷缩在防炮洞里,数着爆炸的间隔——日军用的是九二式步兵炮,射速不算快,等这轮炮击结束,步兵就该冲锋了。
炮声刚停,李云龙就冲回观察位。果然,日军步兵己经展开冲锋队形,坦克轰隆隆地打头阵,后面跟着密密麻麻的黄色身影。
"放近打!三百米再开火!"李云龙传令下去,"柱子,带你的人专门招呼坦克!"
张大彪的一营守在正面阵地,战士们趴在战壕里,枪口随着日军移动而移动,手心全是汗但没人开第一枪。+s·o_u.k/a?n¢s/h~u¨.?c+o!m?独立团军纪严明,没有命令绝不擅自开火。
三百米,二百五十米,二百米...
"打!"李云龙一声怒吼,阵地上顿时喷出数十条火舌。
冲在最前面的日军像割麦子一样倒下,但后面的立刻卧倒还击。坦克机枪吐出火舌,打得阵地前尘土飞扬。柱子带着几个神枪手专门瞄准坦克观察孔,接连击毙两名驾驶员,一辆坦克失控撞上岩石,瘫痪在原地。
但剩下的坦克依然势不可挡,眼看就要碾过前沿阵地。李云龙当机立断:"爆破组长!"
三名战士抱着集束手榴弹跃出战壕,匍匐向坦克接近。日军发现了他们,机枪子弹追着他们的脚跟打。两名战士中途倒下,最后一名战士成功滚到坦克底部,拉响手榴弹...
"轰!"一声巨响,坦克底部冒出浓烟,不动了。
"好样的!"李云龙狠狠捶了下战壕壁,"就这么打!"
战斗进入白热化。日军一波接一波地冲锋,独立团战士顽强阻击。伤亡开始增加,战壕里到处是伤员和尸体。赵刚带着担架队穿梭在枪林弹雨中,把伤员一个个往后送。
中午时分,日军暂时退却休整。李云龙趁机巡视阵地,调整部署。走到一营阵地时,他看到张大彪正给一个年轻战士包扎伤口。一营长的左臂被子弹擦出一道血口子,但他毫不在意,动作麻利得像在给别人包扎。
"大彪,伤亡怎么样?"李云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