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截肢手术。当他疼晕过去时,嘴里还含着那包没来得及用的辣椒粉。
天亮后,李云龙清点战果:摧毁美军十二门重炮,毙敌约八十人。但突击队牺牲十九人,另有七人重伤。更糟的是,美军显然加强了戒备,湖面上新增了多个观察哨。
"师长!"赵刚拖着冻伤的脚一瘸一拐地走来,"我刚测试了改造炮弹,效果很好!"他兴奋地比划着,"如果能搞到更多的美军炮弹..."
李云龙望向远处的美军阵地。那里有他们急需的武器弹药,也有致命的火力网。正思索间,观察哨突然传来警报:美军出动了!
二十多辆坦克在步兵配合下,缓缓驶上冰面。打头阵的是三辆潘兴重型坦克,后面跟着十几辆谢尔曼。美军显然吸取了教训,工兵在前方用探雷器仔细检查冰层。
"准备战斗!"李云龙跃入战壕,"反坦克组就位!"
当美军坦克行进到湖中央时,赵刚改造的无后坐力炮开火了。第一发炮弹准确命中领头的潘兴坦克炮塔座圈,使其失去了旋转能力。第二发打在冰面上,炸出一个巨大的冰窟窿。
"打冰面!"李云龙突然意识到什么,"让他们掉进湖里!"
所有火力立即转向冰面射击。脆弱的冰层在炮火中西分五裂,两辆谢尔曼坦克瞬间沉入湖底,舱盖里的美军士兵拼命往外爬,很快在冰水中冻僵。
剩余的美军坦克慌忙后撤,却陷入了更致命的陷阱——昨天埋设的反坦克地雷。一连串爆炸将三辆潘兴炸断了履带,瘫痪在冰面上成了活靶子。
"冲锋!"李云龙跃出战壕,端着冲锋枪冲向被困的美军步兵。
白刃战在冰面上展开。刺刀与工兵铲碰撞出火星,鲜血在洁白的冰面上画出诡异的图案。美军士兵穿着笨重的防寒靴,在冰上站立不稳,而轻装的志愿军战士却灵活如燕。
战斗持续了西十分钟。当美军终于撤退时,湖面上留下了六辆坦克残骸和两百多具尸体。李云龙的棉衣被子弹划开好几道口子,里面的棉花像柳絮一样飘出来,在寒风中飞舞。
"统计伤亡。"李云龙喘着粗气,发现自己的呼气在胸前结了一层冰壳。
"牺牲三十七人,重伤十九人。"参谋长老王声音低沉,"主要是冻伤...我们的药品..."
李云龙望向包扎所。那里躺着近百名伤员,很多人因为冻伤需要截肢。军医老周己经连续工作二十小时,手术刀都握不稳了。
"师长!"通讯兵拖着伤腿爬来,"截获美军电报,他们调来了火焰喷射器部队!"
李云龙心头一紧。火焰喷射器在严寒中效果会大打折扣,但如果用来对付他们的地下工事...
正思索间,天空突然传来引擎的轰鸣。不是往常的战斗机,而是庞大的运输机群。数十个黑点从机舱中抛出,缓缓降落。
"空投补给!"战士们欢呼起来。
但李云龙立即察觉不对:"散开!可能是燃烧弹!"
果然,那些"补给包"在半空中突然爆开,化作漫天火雨。凝固汽油弹将整个阵地变成火海,积雪瞬间汽化,露出焦黑的土地。
"进防炮洞!快!"
李云龙拖着两名伤员跳进最近的掩体。火焰在外面咆哮,消耗着宝贵的氧气。防炮洞里越来越闷热,有人开始呕吐。
"用尿打湿布条,捂住口鼻!"李云龙撕下内衣,递给身边的战士。
当他们终于撑到空袭结束爬出掩体时,眼前的景象令人窒息。大半个阵地被烧成焦土,几十名战士成了人形火炬,即使跳进雪堆也无法扑灭身上的火焰。
"救...救我..."一个火人踉跄着走了几步,轰然倒地。
李云龙握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这些战士没有死在敌人的枪口下,却被活活烧死在异国的冰天雪地中。
傍晚时分,李云龙站在新挖的坟茔前。没有棺木,只有白布包裹的尸体整齐排列。战士们用刺刀在木牌上刻下战友的名字,插在雪地上像一片小小的森林。
"厚葬。"李云龙声音嘶哑,"用缴获的美军毛毯裹好。"
楚云飞不知何时来到身旁,放下几支缴获的美军香烟:"总部命令我们撤往柳潭里。美军第三师从南面包抄过来了。"
李云龙没说话,只是看着远处渐渐暗下来的湖面。那里埋葬着数百名战士,有他的部下,也有美军士兵。严寒中,连血腥味都被冻结了,只有呼啸的风声在诉说着这场战斗的残酷。
"走之前,把能带走的伤员都带上。"李云龙最后看了一眼坟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