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露出的，是浓浓的哀伤。

心如死灰。

林泽言见他这般模样，也失去兴致，垂着剑，一动不动的站在那。

哐。

霸王枪直直的落到地上，再无往日的霸气。

霍景阳呆立许久，缓缓的松开手中的枪杆。

他转过身，看着站立在韶华殿大门处的乔老，眼神极为复杂。

那是恨、那是失望、那是不理解。

“为什么？”

霍景阳怒喊着，谴责着。

他是一个野心十足的男人，是个冷漠无情的父亲，是个阴险狡诈的小人。

但他确实是一个合格的领袖。

在他的野心里，是带着所有的高人征服世界，是带着他们去过更好的生活。

人口已经成为所有高人不得不去面对的问题，而乔老作为高人们无上的存在，却不让他们出去。

这，或许能用自私来解释。

但如今，乔老却协助下人屠尽高人！

这是一种背叛，是对立场的背叛，是对所有高人的背叛。

在下人获胜后，乔老又该如何自处？

他不理解，他真的不理解。

他迫切的想要一个答案，想要一个解释。

他迈开步子，一步一步的朝着乔老走去，一遍又一遍的问着“为什么”。

他的脚步，很凌乱。

泪水，从这个雄伟的男人眼中流下。

一滴又一滴的落到地上。

儿子霍昊死了，他没有哭。

儿子乔西风死了，他没有哭。

好友厉无天死了，他没有哭。

如今，他却终于忍不住心中的绝望。

踉跄的步伐缓缓前行，霍景阳失神的站在乔老面前，厉声问道：“为什么？为什么！”

回答他的，是一根指头。

一根夺命的指头。

乔老看着生机渐无的霍景阳，语气如烟如幻的说道。

“因为你站的，不够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