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括的目光在宋齐梁脸上停留了半秒,没有说话。+s·o_u.k/a?n¢s/h~u¨.?c+o!m?
只是脖子微微一拧,避开了尸体指甲的深嵌,脚步继续朝着城门挪动。
速度确实慢了,既想验证城门后的虚实,又想看看这个突然冒出来的 “好人” 到底要做什么。
还挺贪心的,看着赵括的动作,宋齐梁笑了一下。
“嗬…… 食……”
背上的尸体似乎被这迟疑激怒了,掐着脖子的力道骤然加重。
赵括能清晰地感觉到指骨陷入皮肉的钝痛,也不知道会不会有尸毒什么的。
尸体的头颅也彻底抬了起来,下巴磕在他的肩窝,腐烂的发丝缠上脖颈,像无数条细小的蛇。
宋齐梁站在原地没动,只是看着赵括一寸寸靠近城门,那双清亮的眼睛里闪过一丝复杂,快得让人抓不住。
他的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最终却只是化作一声几不可闻的叹息。
就在赵括的脚尖再次触碰到城门阴影的刹那。
“嗡!”
一股磅礴的气息突然从赵括体内炸开!
如同平静湖面突然掀起的巨浪,瞬间席卷了周围空间。
凝固的灯笼光晕剧烈震颤,糖画摊前的糖龙 “咔嚓” 一声裂开细纹,戏楼花旦的水袖竟微微飘动了一下。/萝·拉+暁/说! _首.发^
这是属于九阶玩家的气息!
赵括反手一抓,不是去掰脖子上的手,而是精准地扣住了老李头的后心。
“呃!”
尸体发出一声短促的闷响,掐着脖子的手瞬间松了力道,原本蠕动的躯体骤然僵硬,连贴在赵括后颈的脸颊都变得冰凉,再无一丝活气息。
赵括缓缓转过身,背着重新恢复死寂的尸体,首首看向宋齐梁:“刚才为什么不出手?”
宋齐梁看着他身上翻涌的气息,脸上没有丝毫意外,只是耸了耸肩,语气依旧平淡:“我说过,我是个好人。”
“好人?” 赵括挑眉,体内的力量仍在缓缓攀升,空气里仿佛有细碎的威能在不断跳跃。
这世上从没有绝对的好人,也不会有绝对的坏人。
“你死不了。” 宋齐梁的目光落在他扣着尸体后心的手上,“从你走进这镜面世界开始,身上的力量就在复苏,不是吗?”
赵括的眼神微凝。
没错。从他发现自己回到义庄门口的那一刻起,就感觉到体内原本被封印的力量在缓慢回流。
像是冰层下逐渐融化的春水。?比¨奇\中,蚊?王! /庚′歆*罪+全!
他之所以一首隐忍不发,就是想看看这镜面世界里藏着多少猫腻,会不会有其他玩家跳出来,比如眼前这个宋齐梁。
钓鱼执法,可惜,鱼没上钩,倒是钓出个自称 “好人” 的旁观者。
赵括散去身上的气息,尸体彻底瘫软下来,像块沉重的木头。
不过赵括并没有将其放下,毕竟自己和老李头之间的联系还没有断,尸体如果完全复苏,就算赵括也没有把握将其镇压。
他看着宋齐梁,对方身上没有任何恶意流露,那双清亮的眼睛里只有坦然,甚至…… 还有点无辜。
“你也是玩家。” 赵括陈述道,不是疑问。
宋齐梁点头,不避讳:“是。”
“镜侍呢?”
“你知道的,我们现在,就是镜侍。” 宋齐梁摊摊手,语气随意:“镜之渊,可比你想的复杂许多。”
赵括沉默下来。
镜侍与人交换了身份吗?如果自己死在镜之渊中,那是否意味着,镜侍就可以完全顶替自己的身份,活在地铁世界里。
这一刻,赵括感受到了一种恶寒。
你死了,却还活着,两种状态叠加在了一起,就显得有些诡异了。
但,镜主的目的是什么?
就在赵括皱眉思索镜主的意图时,头顶突然传来一阵细碎的脆响。
像是无数面镜子在高空同时碎裂,清脆又沉闷,给人以一种来自因果深处的寒意。
他猛地抬头,只见原本漆黑的夜空不知何时布满了蛛网般的裂痕,裂痕中透出无数道刺目的光。
紧接着,那些光化作一面面菱形的镜子碎片,如同骤雨般从天而降。
“叠镜时刻要开始了。”宋齐梁的声音里带着一丝笑意,却听不出半分紧张,“祝你好运。”
赵括瞳孔微缩。
那些坠落的镜子碎片边缘泛着虹光,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