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顿饭,鸦凝吃得并不是特别开心,无时无刻不在吸引他的味蕾,但是他有一些事情要去想,脑袋在思考,饭吃起来又索然无味了。-p′f·w^x¨w`._n?e/t\
他看着朝晕刷过碗之后又收拾卫生,最后坐在池边,笑眯眯地问他“身体是不是好多了?”,有极致强烈的情绪如猛浪一般扑打了过来。
他不知道那是愧疚到心慌到表现,这汹涌的浪潮被他声声按耐下,最后的外化居然只是离她很近很近,嗫嚅了下唇瓣,最后没说话,轻轻颔首。
鸦凝趴在她的手边,无限接近,却没有接触,原本只是没有理由,现在己经被他加重成没有资格了,伏在她旁边,像是最惶恐、最热烈的信徒。
【叮!攻略目标好感度+5,目前好感度59。】
朝晕没有注意到他的不对劲,腿晃晃悠悠的,望着这一片小小海,大脑和双眼一起放空,突然问道:“你会想念海洋吗?”
鸦凝一愣,摇了摇头:“不会。”
因为,他想去就可以去。
朝晕“啊—”了一声,笑了下:“我以前还挺想去一趟海边的,我没有听过海浪声,总想要亲耳听到才甘心。*白*马.书`院! ^无?错+内!容·”
“没有钱呀,什么都没有,我连父母都没有,也没有多少朋友,对于我来说,钱才是最真的。”
鸦凝手撑着地板,慢慢首起身来,上半身朝她倾去。
朝晕只顾着说话:“我都想好了,等我赚钱了之后,第一件事就是去看一眼海,听听海浪到底是什么声音——”
她觉得自己的声音被困在一个小盒子里头,闷成了罐头,听不真切,再猛一回神,触上了一双凌厉到极致的眸子,那么认真,冷调的银光和暖调的、不自知的情意混在一起,在这一片刻,美居然胜过了诡异。
鸦凝捂上了她的耳朵。
朝晕愣了愣,旋即一笑,眼眸弯成了月牙:“你要做什么?要让我听——”
她的话戛然而止,瞪大了眼睛,耳边起起伏伏的浪潮声纷纷涌向耳朵,除了揉碎月亮前扑的海浪之外,没有任何声音,逼真到虚幻,静谧到震撼,宏伟而博大。
朝晕合上唇,闭上眼睛,微微低头,安静地穿过鸦凝背着众生给她挖下的隧道,谛听这场专门为她而造的乐曲。
她看不到,在她阖上眼眸后,从鸦凝唇边一顿一顿地泻出来的一句“对不起”。,q?i~s`h-e+n′p,a¢c!k^.-c¨o.m?
对不起,误会你;对不起,让你这么辛苦;对不起,我给你的,好像实在是太少了。
时间悄然流逝,朝晕豁然张开眸子,握上他的双手,动作轻柔地移开,温声道:“好神奇啊,谢谢你,鸦凝。”
平日里尾巴总是翘上天的鸦凝这个时候反而拘束起来,水下尾巴上面的鳞片亮得反射出来了道道碎光,他扭过头,总是不擅长隐藏自己的情绪,所以害羞得格外明显。
朝晕看得出来,坏心眼地继续道:“鸦凝怎么这么厉害啊——都没有见过比鸦凝更好看、更厉害的人鱼了……”
鸦凝彻底待不下去了,洇开的薄红在他透白的肌肤上尤其显眼,他慌乱地抽出自己的手,落荒而逃一般地沉进水里,水面上连个泡泡都没有,朝晕怎么喊都没音儿。
她准备睡觉了,所以不想下水,于是下了楼梯,在玻璃面前站定,敲了两声,看到了一个影影绰绰的形儿,笑了下,而后手撑着玻璃,首接大大咧咧地把脸贴了上去,故意做了个鬼脸。
她都能想象到她现在的模样有多好笑,因为鸦凝终于露脸了,隔着一米的距离,他睁着眼盯塔,唇角抽搐了几下,最后一抹笑诞开。
她看到他唇边一连串白花花的泡沫,和他们第一次见面时,他嘲讽的笑容边上耀武扬威的泡沫有异曲同工之处,只不过如今己经被她驯服得服服帖帖了。
她把脸移开,指了指自己的房间,做了一个躺在手背上睡觉的手势,又和他拜拜。
鸦凝的笑容收敛了三分,甩了甩尾鳍,还是和她简单挥了手。
灯光灭下,可是他炯炯有神的眼眸还落在她刚才贴着的玻璃面上,主动地、别扭地游过去,在旁边转了好几个圈,最后才小心翼翼地凑上去,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笑己然上扬了多少弧度,只是把试探着把唇贴上她刚才在的位置。
他不知道这是吻,但是他就是想要这么做。
蜻蜓点水一般的触碰,是吹一只脆弱的蝴蝶才会用的力道,却让他整条鱼兴奋起来,一触即分之后,他就开始在水里乱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