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用功呀，加把劲，一定要考上县重点高中。”王小强冲蒋小欣笑了一笑，鼓舞道。

说这话的时候，蒋小欣脸上又泛起一抹不意觉察的红晕。

二人互相瞥了对方一眼，却都微红着脸低下了头，脚尖在地上撵着土，气氛一阵尴尬。

下象棋走一步看三步，而且要兼顾全局，相比与别的棋类，还是很费脑子的，跟性子沉凝的德云老人下棋，王小强发现自已的脑细胞根本不够用，不一会便陷入到了被动的局面，举步维坚，棋法大乱，脑子如一团浆糊，比棋局还乱……不过就在这时，王小强发现，体内那个不明物体，从心脏部位，跑到了脑袋上去，并且释放出一阵阵清凉的气息，让他混乱的脑子，瞬间清晰了起来。

“嗯，不错。这个想法好！”王德云对王小强竖起大拇指，却又用教育的口吻对外孙女道：“小欣呀，你看人家小强，就是知道上进，而且思维一直往好的方向发展，你以后多可得向人家学习……”

“佬爷，您也有输的时候呀……”蒋小欣走过来，挤兑了佬爷一下，对王小强眨眨眼。

“小强哥，你来啦……”正在院子里做作业的蒋小欣，对王小强招呼一声，露出一个惊喜的笑。

王德云正坐在院子里的梧桐树下，一个大大的棋盘前，见王小强和外孙女打过招呼后，便指着棋盘对王小强道：“来，小强，咱爷俩杀一盘吧……”

“县志？”德云老人讶然道：“怎么想起来看县志，你以前不都喜欢看小说的吗？”

山村比较封闭落后，村里的老人没几个识字的，学问高的更加稀少，而王德云就是个例外，王德云不但学问高，知识也渊博，王小强以前读书的时候，遇到难解的题便来问王德云，现在虽然辍学了，在家承包田地，农闲时也会隔三差五地过来，陪老人聊聊天，下下棋。

“呃，这几天田里忙，所以就没过来……”王小强解释着，冲王德云笑了笑，露出一口白眼。

王小强今天来，是想向王德云借阅本地的县志，因为那上面有对十八里河这条河的记载，他想看看，这条河是不是真如老人们所讲，藏着一个极大的漩涡。

王小强回到家里便直奔自已的房间，然后迫不急待地把华贵县县志打开来看，很快，他便找到了有关村外那条十八里河的记载——

空空的院落里，端着茶水的蒋小欣不免一阵怅然。

十七岁的蒋小欣，摆脱了青涩，已经出落成漂亮的大姑娘了，肩膀渐显丰腴，胸部渐显饱满，一颦一笑间，一张俏脸是那么的生动。

蒋小欣是王德云的外生女，父母在外地做生意，一直寄养在这个外公家里，蒋小欣十七岁，读初三，成绩优秀，今年就要考高中了，看到蒋小欣，王小强一阵羡慕。

“呃，看点实用的知识，比看小说强。”王小强敷衍说。

“嗯……”德云老人抬起头，道：“什么书？”

王小强只得在棋盘对面的凳子上坐下来，其实王小强的棋艺已经不错，但在对上棋艺高超又经验丰富的王德云时，只能沦为手下败将。

“咱们华贵县的县志。”

蒋小欣并不是一句客气话，她是真为王小强倒水去了，而且是特意沏了一杯茉莉花茶，只是当她将茶沏好，端出来时，王小强已经拿着县志离开了。

王小强走过去，却不坐下，有些惭愧地道：“跟您下棋，我从来就没赢过，还是不下了……”

德云老汉起身回屋里，帮王小强翻找本地县志。院子里只剩下一对少男少女，不知为何，以前两人一起乘一辆车去上学，还有说有笑的，现在两人单独在一块，却竟是没有话了。

王德云一百高龄，是村子里年龄最长的一位老人，也是最德高望众的一位老人。

五分钟后，王小强走进村西头的王德云老汉家。

“嗯，不错，嗯，这一步，还有这一步，走得非常好……”德云老人一边夸赞着，一边细细分析着王小强超常发挥的两步棋。看样子他并没有放水。

最后还是蒋小欣打破了尴尬，道：“小强哥，你渴不，我给你倒杯水去……”说着不等王小强回答，已经三脚并作两步，朝屋内走去。

“哎……胜败乃兵家常事。”王德云不屑地将大手一挥：“年轻人，要敢杀敢拼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