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镖头旁边那个人是谁啊?看上去怎么有点眼熟?”
“不知道,是不是总镖头的亲戚?没见过啊?” “看那一身绸缎,不会是哪个内城的公子哥吧?可咱们这只是扎马步站桩,打基础的地方,来这干嘛?” “我怎么感觉那人有点像李存孝李三郎啊?我之前去给镖车装货的时候见过他,那张脸我肯定不会记错。” “还真是!可是他这体格....真他娘猛啊!” 伙计们窃窃私语,崔耀自然听得到。一群还没感气的人都能发现的事,他更是看得清清楚楚。 考虑到张力士之前的古怪举措,答案在崔耀心中呼之欲出。 “筋肉....筋肉境?” 话语因为吞噎口水的动作而有些许不连贯,但崔耀只是直勾勾地看着自己的老伙计,直到张力士微笑着,肯定地点头。 “筋肉境,两个月。” “这他娘的....”,崔耀忍不住骂了一声,伸手在李存孝胸口锤了一下,发出嘭一声打鼓似声响。 李存孝被他这模样逗乐了,胸口挨了一下也不在意: “崔教习.....” 崔耀一听连连摆手,“你肯定拜了总镖头为师了,我又没教你真东西” “别叫教习了,以后叫师伯” “崔师伯”,李存孝从善如流。 “行行行,那这儿就交给你了” 崔耀好像看见了什么新奇东西一样,都跟着张力士走出一丈了,还不时回头,啧啧啧地上下点头。 一个大汉子伸头探脑的,说不出的滑稽,把张力士都逗笑了: “崔二,那是我徒弟,想要自己找一个!” 崔耀大脑袋摇成了拨浪鼓。 “收徒弟有什么好?费心费力,问这问那,我还怎么喝花酒?” 说完,像是想起什么似的,一下掉了个头。 “你干什么去?” 崔耀嘿嘿一笑: “崔大一直想找个好徒弟,我得告诉他李三郎的事儿,让他知道自己当初有眼无珠,好好臊臊他的面皮!” 李存孝并不知道几位镖头之间的趣事。 既然来当了教习,那就认真做教习该做的事,他一贯如此。 然而,等他自我介绍之后,伙计们先是炸锅了一般沸腾,接着跟打了鸡血一样,一个个好像屁股下立着刀山一般,腿都打摆子了也不肯休息。 李存孝一开始纳闷,但随后就想明白了。 作为一个酒楼伙计出身、摇身一变成为总镖头器重的人物,他的存在,本身就是对这些家境平平的伙计们最好的激励。 他都不用做什么,只要站在那,就是一个活的榜样。 他的存在,无时不刻地提醒着众人: 他可以,我也可以! 李存孝自己也是从这个阶段过来的,知道过犹不及的道理,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便比往常更早地结束了晨练。 好些伙计一开始还意犹未尽,但等李存孝挨个上手,给他们指点练功过程中的错漏,以及长期以往对身体的危害之后,这帮人看向李存孝的目光就多了敬畏。 这位教习是有真本事的啊! 不仅是这帮还在打基础的伙计这么想,那些跨入感气练习拆招对练的伙计们同样这么想。 而且相较于前者,后者的震惊还要更大。 其中,又以秦羽和何必的反应最为夸张。 当一身镖头服饰的李存孝出现在两人面前时,秦羽和何必一时间竟然有些不敢上前相认。 我的亲娘咧,这壮汉是李三郎?! 就是吃了仙丹,变化也不能这么大吧! 李存孝看出二人的怯意,并没有贸然做些什么,只是照常指点学徒们习武,依旧取得了打鸡血一般的效果。 他按着众人站位的顺序,没有提前,也没有刻意留到最后,自然而然地来到二人面前,率先开口道: “怎么,几日不见,认不出我了?” “李哥,你这么厉害,这就当上镖头了?!” 秦羽本就以小弟自居,此时反而是最早转变过来心态,表情里带着激动和亢奋。 他出身并不算太高,知道的不多,想得也就简单: 李存孝成了镖头还待自己如从前一般,这粗大腿得抱啊! 相较于秦羽,何必的心情更复杂了。 说到底,距离何老爷子资助李存孝也才十天左右,那时候,李存孝还是库房管事,一个入了总镖头之眼的小镖师。 虽然前途看上去很光明,可要兑现潜能,怎么也还有一段时间吧? 谁曾想半个月不到,对方竟然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