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所谓不管再横的人,饿上他两天也就老实了。哪怕是一个意志再坚定的人,在饥饿的折磨下,他想骂人也没有力气。饥饿感会不断冲击他的大脑,不可抑制的情绪低落会从他的四肢百骸中产生。整个人看起来像是活着,实际上却早已经死了。
到了第四天的阿克顿再也不敢多说些什么了,只是如同疾风扫落叶一般将眼前的粥和咸菜一扫而空,莫名地,阿克顿产生了一种巨大的满足感,原先坚守的那些荣誉、臣节与眼前的咸菜稀饭比起来,好似一文不值一般。
意犹未尽的阿克顿忍不住再向红军士兵要求更多稀饭,而看阿克顿没有鬼叫的红军士兵便选择满足了阿克顿的需求,这时候的阿克顿甚至有一丝后悔起来。后悔自已当初不该大喊乱叫,简直是在给自已找罪受。
阿克顿吃饱喝足,满足地躺在床上休息时,甚至产生了自已的人生达到了高潮的错觉,殊不知这贫瘠的一餐,已是阿克顿在人世吃的最后一餐。
“出来!”
一声命令急迫地钻进了阿克顿的耳朵中,看守的士兵不顾阿克顿的睡眼朦胧,将其强行从被窝中给拽了出来。阿克顿本想发火,扰人清梦还有理了?但转念一想,万一又惹恼了人家再饿上三天咋办?
一想到饥饿的滋味阿克顿就不禁吓得浑身发抖,唉,虎落平阳被犬欺啊,此时此刻唯有忍耐,方是上策啊!
跟着红军士兵走了许久后,阿克顿来到一栋平平无奇的房屋面前。
“不会是要在这把我做掉吧?”
阿克顿心中暗想。
“哼,大不了就杀头,有啥好怕的,能够为国尽忠,临死前还能吃顿饱饭,值了!”
想到这的阿克顿再无畏惧,大踏步地向房屋内走去,映入眼帘的则是一名熟悉军官的样貌,就是此人将自已打败擒获的!
冯万难抬头看了一眼阿克顿的样貌,不由得吃了一惊,此刻的阿克顿看起来身体有些瘦弱,双眼也是略微有些呆滞,就连站姿也不复一开始的狂傲之感。
“嘶,被整的够惨呐。”
而阿克顿一看到这名军官,就回想起了当初自已被俘那丑陋的一幕,再联想到自已这几天遭受的苦难,一股难以遏制的愤怒从阿克顿心中升起。
阿克顿大吼一声,猛地扑向了冯万难,其速度之快,甚至连看守他的红军士兵都没反应过来。
但阿克顿很快,冯万难更快,几乎用不着刻意计算距离,冯万难的一击冲拳就已经笔直地砸到了阿克顿的脸上。受此一击的阿克顿当即直挺挺地向后倒去,并顺带着报废了三颗牙齿。
阿克顿这段时间的进食只是能堪堪吊住性命而已,真要打架那还是太勉强了。更何况上次阿克顿之所以能一度压制住冯万难,其实是吃了冯万难当时状态不好的优势,状态完好的冯万难,又岂是一个小小的阿克顿能碰瓷的?
但出于方便考虑,冯万难还是下令把阿克顿给绑了起来,他来这是为了跟他对话的,可不是来打架的!
恢复清醒后的阿克顿这次老实了下来,天晓得在这几天中,他的脸到底挨了多少次击打啊。阿克顿甚至一度都感觉不到自已下巴的存在,自已的鼻子也由惊人的挺拔到变成了如今的瘪货。
当听到眼前俘虏自已的军官正是大名鼎鼎的冯万难冯委员长时,阿克顿惊讶地瞪大的双眼,而这大幅度的面部动作,一下子又牵引到伤口处,让阿克顿感觉痛不欲生。
铁血的独裁者,残忍的刽子手,诸多恶魔中最为邪恶的存在,所有满族之大敌,这些都是清军内部用来形容冯万难的称号。当阿克顿仔细端详眼前这位共盟国的最高权力者时,才发现眼前之人竟然如此年轻,看起来根本不像三十多岁的中年人,反而好像刚刚二十出头一般。
当意识到眼前军官的身份时,阿克顿整个人都忍不住绷紧起来了,眼前这位主可是个杀人不眨眼的主啊!朝廷那么多军队,不知道有多少葬送在眼前这个可怕的家伙的手里啊。
不过这样一个大人物找自已做什么?难道是来招降自已?自已不过是一个小小的连长而已,招降自已用得着这么大的官出面?正当阿克顿疑虑不停时,冯万难开口了。
“你就是阿克顿吧?”
“是。”脸再度被打伤的阿克顿有些含糊地说道。
“你前些日子杀害我们的红军战士,杀得很威风啊!不仅把他们人给杀死,甚至还把他们的头给割掉?就不怕以后遭报应?”
听到这的阿克顿立刻正襟危坐起来,严肃地说道。
“哼,君子为国尽忠,上报皇上,下安百姓,怎么会